“你还记得，那天在仓库里，小歌阿姨跟你说了什么话吗？”
莫琛弯下腰，摸了摸陆佳佳的头发。
“莫叔叔，那天……”陆佳佳开始回想，越想头越痛，到最后整个还是喊痛。
陆励成一听，受不了自己的女儿如此难受，便一把拉过陆佳佳，“算了，不要想了。”
“陆励成，也许就那一瞬间，陆佳佳只要想起来了，一切说不定都有可能逆转。”陆励成安慰着怀里十分害怕的陆佳佳，一只手一直放在陆佳佳的背部，时不时帮她顺顺气。
舒小宝若有所思，“佳佳妹妹，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仓库里看到了什么？”
舒小宝的问题一问出，不光陆励成看向他，就连莫琛也看向他。
这个问题是他们一直想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向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问。
陆佳佳一听到那天和仓库这几个字，脖子就好像被什么掐住了，话都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陆佳佳嘴里一直在重复这句话，看向陆励成的眼神也十分不友好。
面对陆佳佳如此，陆励成也不好怎么强迫，问问题的事也只好先放下。
莫琛叹了叹气，“陆励成你过来一下。”当着小孩子的面，莫琛有些话不好开口，便支陆励成当另一边说话。
陆励成放下陆佳佳，鲜少见有表情的陆励成脸上也多了些惆怅。
“要不然，我请心理师帮我们问？”莫琛始终觉得突破口现在就在陆佳佳身上，只要陆佳佳能够告诉他们那天在仓库里舒小歌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陆佳佳跑出去了舒小歌却没有出来的原因。
陆励成抿嘴，眼里竟是难过，想了很久，还是嗯了一声。
陆佳佳只见到陆励成很快就回来了，一下子就扑倒陆励成的怀里。
“爸爸，我不喜欢这里，能不能带佳佳离开？”
陆佳佳试探性的询问，脸上净是对警局的害怕和讨厌。
陆励成安抚道：“佳佳，你想要小歌阿姨回来或者你妈妈回来吗？”
一听，陆佳佳自动忽视舒小歌几个字，脑子里只有妈妈回来什么之类的。
“妈妈？”
“我要妈妈，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
陆励成这个时候才发现，陆佳佳是真的很想她妈妈，而且是一想便不可收拾的那种想念。
“佳佳难道不想小歌阿姨吗？”
陆佳佳脑海里瞬间闪现过舒小歌救她的时候的脸，忽的，她觉得整个心脏好像有什么时候充斥着她的内心。
“小歌阿姨？爸爸，小歌阿姨被坏人抓住了，她跑不了，她哭了！！！”陆佳佳越说越离谱，就连莫琛也查觉到不对劲。
“佳佳这样也不行，看样子是受了什么打击，而且很严重的样子。”本来没怎么发现，现在发现陆佳佳好像心理有点问题了。
陆励成嗯了一声，“佳佳跟莫叔叔去看一个阿姨好不好？跟阿姨聊聊你难过的事情，说不定阿姨就回来了哟。”陆励成尝试让陆佳佳放松，不要受其他事物的影响。
陆佳佳逐渐放松起来，莫琛见状牵着陆佳佳的手，走向警局里的心理办公室，陆励成和舒小宝紧随其后。
舒小宝跟在陆励成身边，侧过身子，“爸爸，佳佳妹妹没事吧？”
“你佳佳妹妹没事，莫叔叔只是想要了解一些东西，很久就好了。”陆励成配合莫琛，舒小宝感觉很不对劲，但是又找不到什么证据的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舒小宝不语，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心理咨询师看到莫琛，很恭敬的让他做，陆励成笑了笑，“不用了，我站一会就好。”
“Tre，看看怎么样让一个小孩子想起一些事情来？”莫琛主动开口。
“莫警官，交给我吧。”
陆佳佳被放置在沙发椅上，像静静的等待着的被屠杀的小绵羊。
陆佳佳看着笑的很舒服的心理医生，“阿姨，爸爸说只要佳佳陪阿姨聊天，佳佳的妈妈就会回来，阿姨是不是真的？”
小孩子对于大人说的话做的事十分较真，在他们的世界里认为只要大人说出口的一定都是正确的。
Tre很温暖的笑了笑，脸上的两个小酒窝越发明显，整个看起来不知道有多舒服。
“佳佳好乖，阿姨好喜欢你怎么办？”Tre捏了捏陆佳佳的脸蛋，随即让陆佳佳靠在沙发上。
“佳佳是不是很想见妈妈？阿姨让你见到你妈妈好不好？”Tre一点一点攻破陆佳佳的心理防线，询问的语气和用词都十分抓住陆佳佳的心里想法。
陆佳佳很听话的靠在沙发上。
“闭上眼睛。”
整个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看着陆佳佳闭上眼睛，莫琛感觉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愣了愣，拿着手机走出了办公室，去了隔间接听电话。
“佳佳，想象一下，你在一个好多草地的地方，有好多小动物围着你转，不停的在给你摇尾巴……。”
陆佳佳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好美好美的地方，她眼里什么都看不到了。
陆佳佳闭上眼睛后，所有神经都放松起来，就连舒小宝都感觉到陆佳佳有些不一样了。
他们静静观察着陆佳佳的变化，心里也开始暗自窃喜，开始觉得很多事情好像慢慢开始有了起色。
“佳佳，你看到了什么？”Tre的声音进入了陆佳佳的梦境，可是陆佳佳却不排斥。
“好多小朋友，还有小宝哥哥，爸爸，妈妈……”说到最后，就是没有听到舒小歌的名字，陆励成开始怀疑为什么在陆佳佳的记忆力好像很排斥与舒小歌的记忆。
“啊，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Tre进一步追问。
“小歌阿姨！不要，不要过去，佳佳一个人不敢出去……”
话一落，陆励成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了，就连刚刚打完电话进来的莫琛也为之一振。
Tre示意他们不要有动静，他们瞬间忍住自己快要破钟而出的情绪。
可是话，说到这里，陆佳佳又一次停住了。
“小朋友她尽力了，她已经在自己构建的世界里努力回想她想要在一起生活的人，可是她在那个世界里好像很排斥舒小歌……”
“好好，谢谢。”
舒小宝紧紧皱着眉头，听着他们大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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