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卿语的服装在半月后挂在了歌舍的总店里。
她对自己的设计很有自信，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其他人差，她缺的，只是一点机遇，若是她能有秦歌那样好命，蒋卿语甚至觉得自己的成就会高于秦歌。
不过这些，她都深深地埋藏在自己心里，并未表现出来。
上架那天。
店铺的工作人员将衣服挂在货架上，其中一个不小心扯到了衣服，被蒋卿语一眼看见，她立刻上前说道：“你们做事能不能小心点？这个衣服的料子很轻薄，轻易就会划道口子出来。”
“对不起。”
导购歉意地说。
蒋卿语撇嘴，将衣服拿过来，说：“不过是做这点小事，你们上心点好不好，这批衣服不用你们挂，我自己来就是了。”
说着，将导购手里的衣服拿了过去。
其他人见状，面面相觑。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们都发现这个新招过来的助理设计师并不好相处，看上去很高冷，又带着傲气，似有似无地总是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感觉。
比起她，秦歌则完全没架子，简直就是天使了。
因为蒋卿语将货都揽了过来，导购们都很闲。
盛小晚走过来，看到导购们站成一团，而蒋卿语则在店里走走停停，她挑了下眉，说：“你们怎么不去帮帮她啊？”
“人家根本不需要我们帮啊。”
其中一个导购撇嘴说。
另一个也凉凉地说：“生怕我们弄坏了她的衣服呢。”
盛小晚闻言，又看了蒋卿语一眼，见她这么专注认真的模样，不禁挑了下眉，想到前阵子秦歌跟她说的话。
真想看看这个女人的衣服能卖多少出去！
开店后。
导购们还是跟以往一样宣传新款，而蒋卿语今天本来还有课，她也不上了，似乎打算一整天都留在店铺里面。
盛小晚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店里，走过去，悠悠地说：“你不是还有课吗？不回去上课？”
蒋卿语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吧。”
“你……”
盛小晚的脾气又被激了出来，不过这次她还是忍住了，对蒋卿语挑眉笑了下，说：“好吧，我是管不了你，你想看就看吧，真期待你这批服装三天的销售额呢。”
蒋卿语听到盛小晚略带讥讽的语气，也只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她才不屑跟这些人争执，最后，就用实力说话吧。
蒋卿语新装上架的第一天，销售额就接近了秦歌给定指标的三分之一，这是一个很好的势头，蒋卿语看到不断增长的收益，也越发自信起来。
盛小晚却有点坐不住了。
该不会真让这个女人达到目标额了吧？
她跑去秦歌的办公室，说：“秦姐，今天蒋卿语的销售额快接近你给出目标的三分之一了。”
“是吗？”
秦歌闻言，笑了笑，说：“看来我眼光还行。”
“秦姐！”
盛小晚扁嘴，说：“要是达到目标额，之后她的服装就要挂上她自己的名字了。”
“那是之前说好的，有问题吗？”
秦歌反问。
盛小晚顿时无奈了，上次她听秦歌的口风，还以为那个女人肯定达不到目标额，哪知道第一天上架，涨势就这么好，盛小晚心情好了那么多天，现在突然又憋屈起来。
秦歌看到盛小晚皱着一张笑脸，她放下并，语重心长地说：“小晚，我不是说过，工作要放下个人恩怨吗？”
“我知道啊……”
“要是卿语真的能超过我定下的目标额，那说明她确实有天分，陆氏栽培了我，我有义务为陆氏栽培更多的人才，我们的目标是给陆氏创下收益，这一点是最主要的。”
“秦姐，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
盛小晚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好吧，我知道错了。”
“那就好，记住，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少花点心思在别人身上，这样人会快乐很多。”
“我知道了，秦姐。”
“出去吧。”
“好。”
盛小晚应道，然后转身离开。
在离开办公室后，盛小晚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对蒋卿语的偏见太大了？
那个女人虽然让她很不爽，可是她也确实做出了成绩，就凭这一点，想让秦姐辞退她就不可能，今后还得相处很长时间，她是不是真的应该放下成见？
这一天，盛小晚想了很多。
不过到了第二天，局势又有点不同了。
跟第一天超高的销售额相比，第二天竟然只有第一天的一半，而且还有三成是昨天别人定下的，今天过来提货。
蒋卿语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
盛小晚也觉得奇怪，怎么销售降得这么快。
到了第三天。
销售更是惨淡，蒋卿语设计的服装销售额只达到了第一天的两成。
秦歌给出的时限是三天，可很显然，蒋卿语达不到这个数字。
秦歌看着三天的销售数据，然后对蒋卿语笑了笑，说：“很可惜，没有达到我给出的指标。”
蒋卿语脸色有点发青，她说：“要是再给我一点时间……”
不等她把话说完，秦歌就淡淡地打断，说：“就这个销售增幅，你觉得再给你一点时间你就能得到我给出的指标了？”
蒋卿语：“……”
秦歌语重心长地说：“卿语，我肯定你的才华，但是人必须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才行，你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今后肯定有很大的成就，所以不要急于求成，明白吗？”
蒋卿语有点焉了，她低着头，小声地说：“我知道了，秦姐。”
“今天我不想对你说教什么，你先回去，好好想清楚我说的话。”
“是。”
蒋卿语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尖锐，她灰心丧气地转身离开。
等蒋卿语一走，盛小晚就溜了进来。
“秦姐，我看到蒋卿语离开店铺了。”
“嗯，我让她回去的。”
秦歌看着面前的数据报表，淡淡地回应。
盛小晚噔噔噔的走到秦歌面前，发现她在看蒋卿语这三天的销售分析表，感慨说：“我看她第一天的势头，还以为她真能达到秦姐你说的指标呢，结果一天比一天差，真奇怪。”
秦歌失笑说：“很奇怪吗？”
盛小晚一听，就知道秦歌是话里有话。
“咦？”
她好奇地问：“秦姐，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秦歌含笑不语。
她当然知道，因为第一天蒋卿语的销售额会那么高，全是仰仗着她店铺的品牌效应。
歌舍有独立的官网，有什么上新服装，会提前三天挂在官网，很多客户知道有新装上市，就会过来买，但是这一波人流过去，衣服的销售就全凭本事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后续销售会雪崩的原因。
蒋卿语是很优秀，但是还达不到摆在品牌店里服装的实力。
顾客也不是傻子，只要是品牌店里的衣服就一股脑的全买，只有符合了她们的风格审美，她们才会舍得花钱。
这些秦歌全部都看的透彻。
可惜蒋卿语却想不通，她总觉得是这些顾客不懂审美，欣赏不了她的设计。
优秀的人总是要被打压吗？
蒋卿语有些悲凉地想着，在学校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因为她别具一格的设计排挤她，她以为秦歌会有所不同，结果连她也不例外。
她必须尽快出人头地，她受够了屈居人下的滋味。
……
秦歌如今作为陆氏旗下服装店的负责人，有些会议也需要参加。
她到陆氏财团的总部开完会后，正准备回去，陆轩的秘书王晋就将她叫住。
“秦设计师，请等一下。”
秦歌回头，不解道：“有事吗？”
王晋说：“陆总让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好。”
秦歌点头应道。
她折身去了陆轩的总裁办，此刻陆轩还在小会议室开会，所以总裁办里空无一人。
秦歌闲着没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财经杂志翻看起来。
这不翻还好，一翻却看到顾寒洲，她不由得愣了下。
这阵子顾寒洲似乎很忙，也不常回公寓，秦歌多数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在偌大的屋子里，这个相处模式下，她看起来还真有点像被顾寒洲包养的情妇。
可不就是情妇吗？
秦歌自嘲地笑了一声。
她又翻了一页，看到顾寒洲最近好像当选了国际贸易组织的常任理事，有了这个身份，在国际贸易出口等方面似乎都有极大的优势。
秦歌对那个领域并不了解，但是她知道反正是很厉害的意思。
她继续翻页，注意到一张照片，是顾寒洲跟一个女人同框的照片，旁边有介绍，那个女人叫王婕，是国际贸易组织的常任理事之一。
同时，王婕还是电商行业的龙头企业之一，京商的CEO，是个非常有能力的女人。
这个女人长得不算特别漂亮，可是却很有气质，给人一种精明的女强人的感觉。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男才女貌。
秦歌看到这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想法，其实，还是这样的女人跟顾寒洲更加般配吧，门当户对的家世，又有能力，工作上也能帮到顾寒洲。
相比之下，她实在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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