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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小说网 > 本宫为后沈宣边江儿 > 第六十七章 忘忧
 
"你来了。"

月夜下,那素衣女子瞧了眼提着酒走来的白衣男子,又自顾自的斟上了一杯酒。

"是不是觉得我的王爷府还不错,有一直住下去的想法?"他故意说笑着朝她走了过来。

自从从乌山回来,这小半月来她一直待在他的王爷府,虽说伤好的差不多了,可她却皱起的眉头却从未减过。

"确实还不错。"可回以她的是她淡入水般的笑容。

沈昱笑了笑。

将手中提着的酒放到了桌上,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庆祝你重伤初愈,我特意了拿了我窖藏的珍酿。"

说完,还将酒瓶朝她推了推。

她挤着笑容,接过了酒,倒进了新的杯子中来,又端了起来,却迟迟未咽下。

她放下了手中杯子,看向沈昱。"昱先生,陛下他如何了?"

"宫中传来消息,皇兄的毒已经解了,他已经无碍了。"

"他可有提及到我?"她转头看向他。看着他竟有些期许。

可沈昱没有说话,自己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就好像刻意躲避她的眼神一般。

听宫中传来消息,他自乌山回去之后稍加调理便已经好转了,只是好转后,他又立即开始张罗起贵人进宫之事了,可这些话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有些为难的说道,"你也知道,宫中之事我也算不了有多清楚。"

看他这般模样,她也还是明白了二三,沈昱没有说话,边江儿也算明白了个二三,她再将酒杯拿了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终究吞了下去,"这酒,叫什么名字?"

"忘忧。"

忘忧,忘却世间之忧。

无论她在做什么,他其实好像都不关心,就算不回去,可能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吧。

看起来。他应该也不记得她了。

她一口将剩下的酒也吞进了肚中,苦着脸,"这酒,可真苦。"

说着,她就连面色也跟着苦涩了几分。

她趴在桌上看着沈昱醉眼惺忪,"昱先生,你说这世间当真有忘忧之物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他看着她,心中疼惜,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边江儿只是趴在桌上,看着他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若是有的话,你一定要替我寻一株。"

她如此模样和昔日里都不相同,却更让人心疼。

他看着她,佯装镇静,"前些日子里你不是还信心满满的说什么一定要除掉孟妃的,怎么现在不止没有动静了,整个人还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她又倒了杯酒,可入嘴中依旧苦涩,"我以为这场仗和以往的一般。只是换了战场。可是我忘了,以前我打的每一场仗都是冷静的,可当战争中参杂了儿女情长,这打起来也自然不大得心应手了。"

"江江,究竟是怎么了?"

从他带她回王爷府来,她对那日之事一直只口不提,他知道她不是鲁莽之人,不可能自己将自己弄成这般德行。

她会如此定然与他皇兄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她吸了口气,终于开了口,"前些日子在猎场的时候遇到刺客,我为他们二人善后时受了伤,这种小伤按照以往的话我都根本不去在意的,但是后来回来的时候看着二人如此甜蜜的样子,我竟有些矫情起来,觉得伤口特别的疼。这一次伤的很重,那时候。我一度以为我可能熬不下去了,我虽擅长打架,但是我其实从未试过一个人和数百个人打架,当时其实眼前的人影都有些模糊了。我都是依靠着本能在和他们战斗,但是没有想到我居然还熬了过来,活了下来。其实当时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的时候竟有一些羡慕,也有些心疼。"她抬起了手拭掉了眼角的泪水,又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可却遮不住眉眼中的忧伤,"这一次算我命大,若是命浅的话可能今日也坐不了这里同你一同喝酒了。也许你就只能对着一堆坟包饮你这舍不得拿出来的珍藏了。"

她不同于其他的女孩子,他认识她开始,她便像个男孩子一般,如此儿女情长的模样他第一次见着,也从未想过她会这样。

可若是良缘,他自然是替她欢喜,她这般的模样他又怎么开心的起来。

他有些无奈,有些难受。口中幽幽说道,"你大可以不用这样的。"

本想伸出去的手还是停留在石桌上。

"昱先生,你知道吗?"她突然沉声说了起来,"我想过很多种未来夫君的模样,想着大抵要按着我们家严苛的条件去找,可是后来还没有来得及找到便进了宫,我算不上执念太多的人,不是我的,我从不会强求。可我......"

她说着说着声音都更小了起来,"我从记事开始就在战场上长大,我知道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变得更强,才不会再受伤。一次次受伤流血结痂,到最后都是我一个人熬过来的。我怕,长久以来我都习惯了依靠自己,可我怕我会去羡慕。当我开始羡慕了,我感觉我就变得脆弱了。"

"江江,你不一定要同别的人一样,你就是你。"

"但是我大概还是有些羡慕孟妃的吧。她遇到危险的时候,陛下会去救她。大抵每个女孩子都想像孟妃过得那般吧,被男人捧在掌心里,而不是像是我这样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我可能不大适合待在宫中吧。还是不掺杂任何感情的战场伤上可能更加的适合我,我果然还是做不了什么寻常女人。"

他叹了口气,"今日这样倒是不像是你了。"

"情爱二字,世间疾苦。"她看着天上的圆月勾起了嘴角。只是眼眶里就好像住了一条小河一般。

她终于算是明白了,她对沈宣早已过了臣子的界限,她喜欢他。

所以她比关注任何人都还关注他,可是他又不可能属于他,她只能一个人如此无力。

她又将那瓶酒整个提了起来,灌进了嘴里,口中喃喃道,"最难受的不是我喜欢他,而是我因为喜欢他连他喜欢的人也要去维护。"

今日的她好像借着酒劲好像约摸着参悟出了些什么叫做情爱的道理。

"昱先生,你说若是这世间上若真的有忘忧该多好,我只想做个简单之人。"

"江江,你醉了。"

"无妨,让我再醉个几天,然后一切又重新开始了。"

她一口口的喝着酒,直到醉倒在桌上。

而沈昱就守在一旁,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他心中更不是滋味。从未想过她会伤的如此之重,她打仗时向来有自己的谋划,从不会去做奉人头,己所不能及之事。

可这一回,她竟然不顾悬殊,将自己弄成这般德行,若是晚一步,可能连命都没了。

身子受伤就罢了,连心,也给伤了。

看着沉睡的她,他终究伸出了手像是以前一般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呢喃,"江江,若是真的有那么难受的话,就结束这一切吧。"

他抱起了石桌上的她朝屋里走去,她的眼角分明还挂着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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