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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小说网 > 乔爷,夫人又在闹离婚姜小瑶乔知夜 > 第93章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陶艺芸站在一簇花架旁边,苏雅韵在她的正对面。

旁边围了几个宾客,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各有千秋。纪冬九倒是没在,估计实在是不想跟苏雅韵在一块,自己跑别处应酬消遣去了。

此时沙龙还没开始,至少还有三分之一的客人没到。

所以主办方把来宾安排在休息区,会场的保洁和工作人员还在安排场上的花艺与基础服务。

我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或许,陶姨就是这样混在了服务人员的队伍里?

这智商,这执行力。

说她是个限制民事行为能力的精神障碍者,也得有人信啊!

而事实上,这分明是从另一个侧面揭示了令人心酸的缘由——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陶姨为了给我哥报仇,就算哪天真的变身了奥特曼,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此时此刻,我后怕不已。

幸好及时找到了陶姨,幸好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坏的境地。

可是摆在我眼前的又一个难题来了——

苏雅韵认出了陶姨。

她本就因为乔知夜的态度而十分不爽,现在满肚子火气没处撒,好巧不巧地,居然在这儿遇到了陶艺芸!

“你怎么不敢说话了?当初扬言要告我们的时候,不是很嚣张么?”

苏雅韵见陶姨一副瑟瑟缩缩的样子,更是不依不饶了起来。

“看你这个样子,不会是也变成聋哑人了吧?果然遗传是不是?”

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苏雅韵是作死么?居然还敢在陶姨面前这样说我哥?

连我都忍不住要冲上去给她两巴掌,更别说陶姨这个情绪和精神状况都不稳定的人?

我拨开人群,直接冲到前面。

“苏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我不可能当中表露身份,所以接下来的对手戏,就成了我跟苏雅韵之间心照不宣的打哑谜了。

“姜小姐?”

苏雅韵故意拿捏腔调地冷笑道:“姜小姐这是要来抱不平么?可我怎么觉得,这应该是我们苏家的家事,跟你姜小姐一个外人,有关系?”

我咬咬牙,一手拉住陶姨颤抖不已的胳膊,同时仰起脸,狠狠瞪向苏雅韵。

“苏小姐说的没错,是你们的家事,旁人无权干涉。但您也说了,这位阿姨已经是令尊的前妻了,早已跟苏家没有瓜葛的人,你又何必再大庭广众下抖落那些陈年又不实锤的事?”

“你知道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要你来评判实锤不实锤?”

苏雅韵针锋相对。

“哦?那照苏小姐这么说,人人都有可以信口开河了?”

我冷笑道,“那,你妈妈当初是怎么当小三怎么上位,怎么逼走人家原配的,你也打算拿到大庭广众来评评理?”

“姜小瑶!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有什么自己侮辱我妈?难不成,你是这个老女人的私生女?否则,你凭什么维护她啊?”

苏雅韵故意激我,因为她也知道,我不会把自己的身份表露出来。

而原本说好的井水不犯河水,大抵上也是因为乔知夜对她的态度始终不明朗,让她的心态彻底崩了。

“出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又一波人问询走了过来。

有房云凯和傅小玉夫妇,还有乔知夜和纪冬九。

“知夜!”

苏雅韵一看到乔知夜的身影,立刻扑了上去。

她委屈的泪水在眼底打转,樱红色的唇轻轻抿着。

她拉住乔知夜的胳膊,恨不能一本把我参到外太空去。

“这位姜小姐也是在太不懂规矩了。这么重要的场合,自己穿着便装过来就已经很奇葩了。居然还带了个老阿姨一起来!知夜你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我爸的前妻。她以前一直虐待我和弟弟,早就被我爸赶出家门了!你说,姜小姐故意把她找来,是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我:“!!!”

没想到这个苏雅韵的手段已经无耻低劣又没营养到这个程度,我本不想解释,但现在乔知夜傅小玉他们全都在!

我原打算悄悄把陶姨带走了了事的,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了。

“你认识她?”

乔知夜清冷的目光再次砸在我脸上。

我呼吸一窒,谎言的数量太大,我已经快要无力圆谎了!

“也谈不上认识,她是我邻居,姓陶。”

我这样解释。

“她无儿无女,有个远方亲戚在照顾,精神状况不怎么好,有时候会到处乱跑。”

说着,我走上前去,双手按住陶姨瑟瑟发抖的肩膀。

“抱歉,乔先生,苏小姐,我先把她送回去。”

此时的陶姨目光呆滞,我不确定她这会儿是处在什么状况上

我但愿刚才苏雅韵说的那些话,她都没有听懂。

然而就在这时候,傅小玉挤了进来。

她几个小时前才送我回了家,当然是对陶姨有印象的啊。

“是她?”

傅小玉狐疑地看着陶艺芸,脸上顿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姜小瑶,她不是刚才那个——”

就在这时候,陶姨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是你!我要杀了你!”

没有人能事先预判她的攻击性,更没有人能想到,她混在那些插花工里,早已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偷偷藏了一把剪刀在袖口。

她蛮力一开,爆发得就像一头护犊的母牛。

我来不及拉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向傅小玉撞去。

完了完了!

我最担心的事,我早已预见到的事,我极尽全力想要阻止的事——怎么可以让它在我眼皮底下发生?

“小心啊!”

我来不及再多迟疑须臾,一个健步冲上去。

撞开傅小玉的瞬间,我只觉得腰部猛地一凉。

剪刀沿着我的左侧腰肋肌刺了过去,先冷后热,最后是铺天盖地的疼痛。

陶姨傻眼了,唰地拔出剪刀。

我捂着腰转过头,因为害怕她再发难,我拼尽全力打飞了陶姨手里的剪刀。

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可怕的抛物线——

沾着我的血,飞击在苏雅韵的右脸颊上。

“啊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

场面一片混乱。

我来不及去想接下来的后果,便已是头重脚轻地摔倒在地。

“小瑶!”

“姜小瑶!”

耳边乱嗡嗡的,我分不清是谁在喊我,也分不清是谁在推我,翻我,抱我。

后来,我感受到身体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

紧贴着的那个胸膛,有我熟悉的气息和温度。

我奋力睁开眼睛,乔知夜那精紧的喉结,淡色的胡茬,就像在梦里一样充满着我的视线。

“乔——”

我张开口,想叫他的名字。

可是他却连一个俯视的眼神都不屑丢给我。

“闭嘴。”

乔知夜低吼了一句。

我不敢再说话,只能沉默着集中着精力,去忍受疼痛。

从会场内部,到外面的马路,横穿一公里左右的路程。

我不知道乔知夜为什么不等救护车开进来,或许他是不希望我在这个过程中,还能接触别人,还能有机会串供。

我绝望地想,他半小时前还在警告我,不要让他抓到任何把柄。

现在可好?我连陶姨都被他们挖了出来。

如果我陶姨和我哥的事被挖掘出来,那我之前的努力与隐忍,之后的计划与目标,岂不是全都白费了??乔知夜......

我可以忍受你恨我,厌恶我,轻视我。

但我绝对不能允许你毁了我要做的事!

我的右手垂在他身后,拼着最后的力气,我想掐他的背,我想求他放下我。

我不能跟他去医院,我要去找陶姨。

我不能让陶姨落在傅小玉的手里!我不能!

可是乔知夜的背那么宽厚,我的手——除了习惯的抚摸,又何曾对他有过半点攻击的意图?

我掐他,他也感觉不到,大概就跟小猫抓痒似的吧。

于是我一边流泪,一边恳求。

“乔爷,我......我能不能......下来......”

“废什么话!你昏过去不行么!”

乔知夜不耐烦地低了一下头,我终于有机会看到了他的眼睛。

冰冷绝情如旧,却似有一团极力压抑的火苗。

好像我极力压抑的痛苦一样,压得很深,但很明显。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那一眼,就好像中了一支深深的催眠。

我闭上眼睛,想睡了。

右手攥着他西装背襟,说不定已经拽得又皱又脏。

于是我索性松开了手,沿着他的腰,滑落下来。

“姜小瑶!”

刚松开手,我就听到他在叫我。

神经病。

我无奈地想,刚才是谁叫我昏过去的?

我很累,真的很累。

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我真的有想过。

如果我就这样死了,难道不好么?

那些没有做完的事,就算不再去做了,好像也不会怎么样?不是么?

最重要的是,我能死在乔知夜的怀里。

也好,我从没奢望过能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现世安稳。

但至少,他的怀抱能让我安息瞑目,也足够了。

我伤得不算很重。

医生说我太瘦了,剪刀沿着肋骨划了过去,入肉没多深。

不过我觉得这跟瘦不瘦没关系。

苏雅韵倒是比我还瘦了,结果照样把脸颊撕得跟黑色大丽花似的?

所以,一定是老天有眼,我想。

醒来时,我被搁在床边那张大脸吓得半死。

果然,长的帅的人睡觉流哈喇子都帅。

“九......九爷!你怎么在这儿!”

纪冬九被我惊醒,揉揉眼,擦擦嘴。

然后突然窜起身来,一把将我抱住。

我差点被他勒得喷出一口老血。

但一个人能用这么大的力气抱住另一个人——

我只知道,当初我有多怕失去我哥,也曾抱着他的遗体抱到那么失控的用力。

“小瑶!小瑶你醒了!太好了你没死!”

我:“......”

我四下打量一圈,顿时无语。

这里怎么看都是病房吧?又不是太平间。

“我刚做梦,梦到你快死了。”

纪冬九抱着我,温热的气息从我脖颈和耳后喃喃传来。

我突然有种遗憾的错觉,难道抱着我从宴会厅一路跑到救护车上的人,并不是乔知夜,而是纪冬九。

我难过地自嘲着,乔知夜他又怎么可能那样紧张我?

彼时现场一片混乱,难道他不应该留在原处洞察一切有可能的阴谋。

难道他不应该运筹帷幄,把我露出的马脚一一收罗。

难道他不应该,陪在他那娇滴滴的未婚妻身边么?

一切,都只是我在濒死状态下,产生了强烈的渴望和幻觉是不是?

可问题是,我为什么要渴望乔知夜的疼爱?

我连在他手底下活着都成奢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这种奢望的?

另外,我濒死个屁啊。

不过是在腰上缝了七八针,估计还没有苏雅韵脸上的伤口大......

“别想了,我哥把你送来医院就走了。”

纪冬九放开我,一脸不屑地撇撇嘴。

我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避开了双眼。

真是奇怪了,难道只要一个人心脏靠着另一个人很近,就能轻易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么?

否则,以纪冬九的粗线条和潇洒恣意,又怎么可能洞察我刚刚那一瞬的心理?

可惜我跟乔知夜在一起两年多,就算靠近到-18cm的距离,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走神?我说我梦到你差点死了。”

纪冬九往椅子上一靠,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双脚毫不客气地搭在我的病床上。

然后他眯着桃花眼,一脸怨念地对我说,“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我木然摇头。

纪冬九故意拿捏作态,冲我勾勾手:“你来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我想说,其实我并不是很想知道。

见我还像个没能完全回魂的躯壳一样呆若木鸡,纪冬九叹了口气,说:“算了,不跟你废话了。反正你这种女人最是无情。就算死了,也不会在意我难不难受的。对吧?”

他站起身,准备去外面找医生。

我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开口叫住他:“哎!九爷!”

“干啥?”

他没好气地转头,瞪了我一眼:“上厕所找护工去。九爷我连你丫的身子都还没眼福看呢,可没这个闲心给你端屎端尿的!”

我连忙摇头:“不是,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我扶了扶腰,麻醉还在,也没那么疼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那天在商宴沙龙上发生的每一幕都足够爆头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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