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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小说网 > 闪婚娇妻心尖宠宋清雨傅正南 > 第89章 盛宠蜜爱89
 
“不过,在她住院期间,我们会派人监视她的行动。”警察补充了一句。

“我接受。”宋清雨轻启双唇,痛快地答道。

警察离开病房后,她神情复杂地看着傅斯承,问道:“爸,您去看过正南了么?”

“刚刚看过,他在ICU里呢。”

说完这话,傅斯承的眸光渐渐的黯淡下来,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去看看他!”

语毕,她顾不上换下病号服,穿起拖鞋往外走了出去。

病房里剩下的三人望着她的背影,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ICU(重症加强护理病房)里。

各种仪器发出频率不同的嘀嘀声,在相对安静的病房中显得异常响亮。

傅正南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子。

失去知觉的男人,睫毛浓密得如同羽毛一样,浅浅地盖在眼睑之上,形成两道好看的扇形。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两道英挺的剑眉,无一处不在彰显男人的英俊帅气。

病房里明明很暖和,但是她仍觉得很冷,那种冷意从四肢百骸一直蔓延到骨髓里面。

自己深爱的男人,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唯一保持不变的只有呼吸而已。

意识到这点,她的心猛然就被一只大手攥紧了,带出一阵揪心的疼。

关于他的所有记忆,开始如幻灯片一般,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回放。

然而,每个画面都化作一把把匕首,齐齐地扎在她的胸口,硬生生地刺疼着。

眼眶里突然掉下了什么东西,潮湿的滑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蜿蜒曲折的线。

她伸出温热的小手,覆在了男人的大掌上,然后将他的手背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只可惜,男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她琢磨着,要是换做平时,他肯定会借机调.戏自己,或许会说:“宝贝,你为什么要偷吻我?老公可以让你光明正大的吻个够!”

也,接下来,正南会将自己揽在怀里,主动献出一个热吻吧?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他微眯的双眸,随意勾起的唇角,举手投足霸道又温柔的样子。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

“正南。”她低低的泣喃着,声音柔到了骨子里,“医生说了,你还是有希望醒过来的,跟我一起努力好不好?”

“正南,你更喜欢听我管你叫‘老公’吧?如果我每天喊你一万次‘老公’,你会不会高兴得醒过来?”

这句话似是向他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稍稍向前探身,将男人的大掌放在自己的腹部,轻轻地上下抚.摸着。

“老公,我一定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将来生出一个健康的宝宝。”

“老公,你又帅又聪明,我希望宝宝能够更像你。”

“对了,老公,我们的婚礼还没办呢,你要赶紧醒过来才行!要不然,等到我肚子大了,可就穿不上婚纱了,那你送我的那套天价婚纱岂不是要浪费了?”

……

她喋喋不休地说了很久,似乎要将心底所有的话,一股脑地对他说出来。

良久,直到说得口干舌燥,她才停了下来,暗暗地在心中发誓,要拼尽全力找出真正的凶手,为正南报仇雪恨!

因为担心男人的身体虚弱不宜着凉,她便将他的手臂塞回到了被子里。

不经意地抬起头望了一眼,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窗边。

揉了揉眼睛,再次向窗边望去,确认正在往屋里偷看的人正是周秋月。

她这才想起来,刚才在病房里看见了傅斯承,但是一直未见婆婆的踪影。

奇怪了,婆婆一向不关心正南,几乎把他当成了空气,可是事发之后,她居然赶到医院看他,这个举动实在有些反常。

而且,作为正南的亲妈,她明明有探病的权利。若是心里没鬼,为何要偷偷摸摸地来看自己的儿子?

这时,周秋月发现她看见了自己,连忙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不好意思地走开了。

看到刺进,女人猛地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病房,直接追了上去。

宋清雨加快了脚下的速度,没走出多远便追上了周秋月。

“妈,请您等一下!”

她站在周秋月的身后,开口喊了她一声。

意识到已无处可躲,周秋月皱着眉头转过身来,说话时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你……找我有事?”

闻言,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对方,五官紧绷,神色复杂。

不久之前,她曾亲眼目睹周秋月虐狗,只因为小狗咬了她的裙子,她就命令佣人将狗活生生地打死,而且没有丝毫愧疚之情,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心肠如此歹毒,说不定她就是那个残忍的杀人凶手。

那么,这次正南中毒,保不齐和婆婆有关。

她蹙着眉头,轻咬了一下嘴唇,琢磨着该用哪种方式开启这个话题。

周秋月毕竟是自己的长辈,对待她还是采用“先礼后兵”的方式比较好。

想了想,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问道:“我在病房里看见您了。妈,您要是想看正南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进来呢?”

“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你管得着么?”周秋月嘴硬的驳斥一句。

“难道是因为我在病房里?”她紧声追问道。

周秋月扯了扯嘴角,冷嗤一声:“哪儿有婆婆怕儿媳妇的道理!”

眼见对方又拿出唯我独尊的架势,她决定不再顾及婆婆的脸面,直接质问周秋月:“看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听到这话,周秋月的目光闪烁游移,有种心事被洞穿的仓皇无措,她即刻低下头来,想要掩盖眸底的真实情绪。

然而,她不想就此作罢,倏地向前一步靠近对方,沉声问道:“不敢进去看正南,是不是因为心虚?”

周秋月觉得她问得莫名其妙,这个架势像是在审问犯人。

看来,那句话说得没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正南是个心里很有主意的孩子,他娶的这个媳妇也不好对付。

可是,碍于面子,周秋月又不想落于下风,只好硬着头皮呛声道:“我有什么可心虚的?难道你觉得我会伤害正南?”

话音落下,宋清雨顿觉心上一刺,如果真像自己想的那样,给正南下毒的人是他自己的亲妈,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厉的笑意,不答反问:“难道不是吗?”

闻言,周秋月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她真的在怀疑自己伤害了正南。

在所有人的眼里,自己已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了吗?

周秋月的内心泛起了丝丝的涩意,这苦涩,咽不下,吐不出,直至逼得她眼底泛酸,眼眶开始微微泛红。

她见周秋月半天不发一言,更加确认对方做贼心虚,自然不想放过逼她认罪的机会。

况且,自己刚刚发过誓,一定要尽快找到真正的凶手,为正南讨个公道。

最大的嫌疑人在自己的眼前,势必要从对方嘴里套出实话来。

“正南变成了植物人,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说这话的时候,她感到像喝了一杯苦瓜水,嘴里一阵阵地发苦,“您怎么能如此残忍?”

说完,她紧紧地拽住周秋月的胳膊,生怕对方会逃跑似的。

周秋月一听,心情沉到了谷底,一直强忍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正南是我的亲儿子,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周秋月哽咽地说道。

她极少看到婆婆这副可怜的模样,一时竟然忘了接话,只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就算我不喜欢他,也不会害他!”

周秋月泪水涟涟,与平时仗势凌人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她怔愣了片刻,思绪乱作一团,对周秋月的话半信半疑。

这时,她猛然想起,上次周秋月怀疑正南是凶手,对他又打又骂,那副吓人的表情,至今仍让她觉得后怕,所以,便直接举例为证。

“有一次,您说正南杀了人,看见他的时候,伸手就打。您还说不会害他?”

周秋月吸了吸鼻子,看起来很是委屈,“那次是我误会他了,以为他真是凶手,当时气得我急火攻心,不过是想教训他罢了。”

她想了想,这么说倒也在情理之中,正所谓“恨铁不成钢”,若是发现自己的亲生骨肉变成了杀人狂魔,恐怕没有哪个做父母的能不感到揪心。

于是,她没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接着问道:“既然您说不会害正南,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去看他?”

任何人看到周秋月这么做,都会产生怀疑。

婆婆作为他的亲生母亲,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探病,何必搞得跟做贼似的?

这个问题让周秋月倍觉尴尬,自己何尝不想像个普通母亲一样跟子女亲近。

可是,过去的那些年里,她对待两个儿子的态度差距太大,对正北可谓是极尽宠爱,而对正南则一直不理不睬,甚至还劝正北别让大儿子占了便宜。

明明手心和手背都是肉,自己却厚此薄彼,实在没脸面对大儿子。

事已至此,继续强撑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周秋月决定敞开心扉,她面带愧色地说道:“这是因为我觉得不好意思,平时,我对正南太不好了。”

话音落下,周秋月的泪水汹涌而出,仿若决堤的大坝,有止不住的趋势。

女人的心到底不是钢铁做的,轻而易举地就被攻破了。

她看着满脸泪痕的婆婆,有些纠结的动了动嘴唇,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须臾,周秋月从包里掏出一块手帕,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清雨,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害正南!”

她见周秋月说得如此笃定,哭得又这么伤心,轻轻点了点头,选择暂且相信了婆婆。

由于ICU的探视时间有严格的规定,她只陪了傅正南一会儿,便被医生请了出去,不得已只好回到自己的病房。

躺在床上,她不停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可是半天都理不出个头绪来,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发呆,直到后半夜才得以入睡。

翌日。

李小娴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谢建波,他听后也是一惊,迫不及待的想来医院探望她。

与昨天相比,女人的脸色好了很多,但是眼下依旧一片青黛之色,整个人窝在宽大的病号服里,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李小娴将削好的苹果递到她的手里,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说:“水果吃得越多,人长得越水灵。清雨,你得好好保养,这样,等你老公醒来的时候,才能给他一个惊喜。”

这句略带调侃意味的话,使她的心中生出了一丝暖意,嘴角淡出一抹轻浅的笑容。

“清雨,我在国外的时候,看过一些类似的报道,只要照顾得法,让植物人醒过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完,谢建波拿出几份事先打印好的报纸和网页截图,一张张的展示给她看,新闻报道的内容虽不尽相同,可是都对植物人苏醒的过程进行了详尽的描述,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她捧着几张A4纸,越看越激动,一双杏眸瞬间燃亮。

报道上说,植物人不但能催醒,而且有相当部分植物人是可以治愈的。比如,与患者交谈他感兴趣的话题,能有助于听觉催醒和刺激记忆力。

看到这里,她的信心倍增,高兴地说道:“我不会放弃正南!以后每天都会跟他说话。我相信,他肯定能够醒过来!”

“对,这世上就没有宋清雨办不成的事!”李小娴笑着随声附和道。

“清雨,我和小娴会一直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说。”谢建波拍着胸脯向她保证。

闻言,她脸上的笑容蓦地漾开,分别给他俩送上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正所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看守所里。

律师前来探望傅正清,想跟他商量一下案件该如何处理。不料,律师还没开口,他便询问傅正南的动向。

“这两天没有正南的消息,他怎么样了?”傅正清焦急地问道。

律师摇摇头,叹息道:“他中毒了,变成了一个植物人。”

闻言,傅正清惊讶得目瞪口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

“正南为何会中毒?到底是谁下的手?他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傅正清说话的声音由低到高,逐渐转成嘶吼。

律师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傅正清震惊不已,低吼一声:“你把王玉海给我叫来!”

见状,律师不敢有片刻的耽误,急忙联系了王玉海。

没过多久,满脸郁色的王玉海赶到了看守所,两个人省去了一切客套话,直接分析起目前的形势。

“玉海,请你务必想办法,把我从这里弄出去。”

“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和正南一直在设法救你。”

提到自己的好兄弟,王玉海的心中泛起了阴霾。

傅正清当然清楚他俩一直在为自己奔走,但是情况有变,自己不能继续耗下去了。

“还得加快速度,我再不出去的话,傅家马上就会完蛋!”

话音落下,两人面色一僵,脸色阴沉得更加骇人。

傅家老宅里。

祸事接二连三的发生,弄得傅家人心惶惶。

之前,傅老爷子好不容易才养好身体,听说孙子中毒进了医院,还变成一个植物人,再次气得病倒在床。

私人医生反复出入傅老爷子的房间,佣人们不禁私下议论,照目前这个形势来看,傅家应该支撑不了多久,他们得赶紧找好下家才行。

傅家的几位长辈虽未在佣人面前表现出什么,但是心里都觉得很不是滋味,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

这天,傅老爷子觉得身体稍微好了一些,便把大家叫到自己的卧室里。

他冷眼扫视了众人一眼,霸气慑人。

整个卧室里安静一片,大家噤若寒蝉,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正南那边怎么样了?”傅老爷子咳嗽了两声,嗓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傅斯承走了过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眼见傅老爷子面色苍白,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顿觉心头一刺,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顿了几秒,傅斯承重重地叹了口气,沉声答道:“还在ICU里观察治疗呢。”

得知傅正南并没有一丝好转,傅老爷子的目光渐渐地暗淡下去,五官紧绷着,半天都没吱声。

“唉,正南太可怜了。”傅斯承轻浅的叹应,眉间烙上了解不开的忡忡忧心,“他的眼睛刚能看见,结果脑子又坏了。”

这时,站在旁边的周秋月突然开口,郁闷的说:“是啊!以前,正南虽然眼瞎腿瘸,但是好歹能正常思考,还能跟别人一起说说笑笑的。如今这个样子,真是彻底完蛋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众人感到心塞塞的,仿佛被针扎似的刺疼着。

傅家的子孙应该待在家里享福才对,结果这几个人不是出入看守所,就是时不时地进医院。

外人还以为豪门公子过得风光,谁能理解他们的无可奈何呢?

傅老爷子一听这话,更是觉得痛心不已,眼眸里尽是化不开的哀愁。

正南在这辈人当中,是自己最看好的一位,从小到大,他一直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

他当总裁的时候,表现得那么出色,还以为他会成为傅家的希望。

后来,他不小心出了车祸,原本健康的身体变成那个样子,可他依然坚强地生活着,乐观的精神感染着身边每个人。

这么好的孩子,值得所有人疼惜。

谁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从看守所里出来,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却又住进了医院,还变成一个没有行动和思维能力的植物人。

越想越觉得难过和气愤,傅老爷子抬起头看了傅斯承夫妇一眼,浑身的血液像沸腾着的开水,带着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气,一直流到了指尖。

他拿起床上的枕头朝傅斯承扔了过去,怒骂道:“你们是怎么当父母的?还有脸说这种话?”

发现老爷子动怒,众人吓得不敢吱声,纷纷低下了头,躲避傅老爷子的目光。

傅老爷子略显浑浊的双眸中,满是燃烧着的怒焰,仿佛会将一切燃烧殆尽似的。

“斯承,秋月,不管怎么说,正南都是你们的亲骨肉,你俩为什么要厚此薄彼,只关心正北一个人?”

对于傅斯承夫妇来说,这个问题着实难以回答。

他俩确实愧对这个儿子,尤其是周秋月,这么多年来,她把大儿子当成一个透明人,始终对他不闻不问,要不是因为他这次中了剧毒,恐怕她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

周秋月苦涩地蠕动了一下唇角,本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觉得实在没脸答话,于是紧抿着嘴唇并未出声。

虽然,傅斯承对待大儿子的态度并不像妻子那么极端,但是归根结底,他对大儿子的关注也比一般父母少了很多。所以,他同样没脸反驳半句。

傅老爷子见他俩默不做声,心头那一把无明火,焰腾腾地按捺不住。

“怎么不说话了?”傅老爷子怒斥一声,突然拔高了声音,呵斥道:“都怪你们平时对正南的关心太少,什么事全靠他自己解决。正所谓‘百密一疏’,他再聪明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顺了顺气,他又补充了一句,“正南中毒的事情,你们俩有很大的责任!他要是醒不过来,我绝对饶不了你俩!”

傅老爷子浓眉倒竖,目光如刀,狠狠地剜在儿子和儿媳妇身上。

“爸,我知错了,以后一定会照顾好正南。”傅斯承哀伤地凝视着傅老爷子,嗓音里透着几分殇意。

周秋月见老公主动承认错误,连忙应和一句,“爸,您骂得对!之前是我不懂事,今后绝对不会再犯。”

闻言,傅老爷子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几下,忍住心头的怒意,说:“我等着看你们的表现。”

说罢,他抬起头看了陈自莉一眼,不禁想到了自己的长孙,无尽的悲痛再次涌上心头。

“唉,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此生都报应到了晚辈身上。”傅老爷子觉得心里堵得难受,难受到喘不上气来。

傅斯承听到他这么说,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像是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由头到脚底的凉。

“爸,您要骂,就骂我吧!”傅斯承眼眶泛红,温热的雾气涌到了眼前。

傅老爷子无奈地摇摇头,颤抖着声音说:“我这三个孙子,一个等着判刑,一个成为植物人。就剩下正北一个无病无灾的人,可惜他还不好好工作。傅家的百年基业,眼看就要毁了。”

话音落下,卧室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傅老爷子辛苦打拼了一辈子,积累了巨额的财富,不过就是想给子孙后代创造好的生活,可是事到如今,再有钱又有什么用呢?

钱能换来正南的健康吗?能让正清即刻从看守所里出来么?能使正北变得成熟稳重么?

世人都认为钱是万能的,谁又能体会钱的无能呢?

须臾,半天没开口的傅正芳突然发声,打破了室内压抑的气氛。

“爸,我想起来了!”

这声惊呼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大家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想要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您还记得么?正南小时候去庙里玩,把带去的猫弄丢了,当时庙里的大师说,找到猫就等于找到了他命中的贵人。”傅正芳一字一句地说道,脸上的表情异常的严肃认真。

闻声,傅老爷子眉目轻轻一挑,讳莫如深地问道:“怎么想起这件事了?”

傅正芳向前迈了一步,凑到傅老爷子的面前,正色道:“既然大师说她是正南的贵人,我们不妨把她找来,说不定会对正南的病情有帮助。”

提起这件事,周秋月连忙补充说了一句,“对,的确是有这么回事,我记得正南还拍了一张照片。等我去书房里找找!”

言毕,她不等傅老爷子发话,“蹬蹬蹬”地往二楼书房跑去。

傅老爷子拧了眉头,右手托腮,陷入了沉思。

周秋月在书房里翻了好一阵,终于从一个本子中找出了傅正南珍藏的照片。

画面上,小女孩蹲在小猫的旁边,似乎在跟它交流着什么。

可惜,他只拍到了小女孩的侧面,完全看不清她的正脸。

一想到之前对大儿子的亏欠,周秋月便一刻也不想耽误,拿着照片跑回了傅老爷子的卧室。

“爸,就是这张照片。”

周秋月将照片递到傅老爷子的面前,神色复杂地盯着对方,眸光中透着几分焦急的情绪。

傅老爷子仔细地看了半天,蹙着眉头沉思了片刻。

其实,傅老爷子并不是个迷信的人,对于所谓的“贵人”之说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后来他转念一想,正南的病,恐怕一时半会儿治不好。

把死马当成活马医,未必不是个解决办法。

反正,傅家有的是钱,大不了损失点儿钱财,总好过什么都不试。

想到这里,傅老爷子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斯承,你赶紧安排人登报去找这个小女孩。”

“好,我这就安排。”傅斯承接过照片,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傅正芳叫停了正要向前迈步的傅斯承。

傅老爷子面带疑惑地望着她,开口问她:“正芳,你有什么想说的?”

傅正芳微微颌首,转了几下手中的念珠,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肯定要找到这个人,但是,以傅氏的知名度,若打着傅家的旗号登报寻人,难免会有人冒充,这样非常耽误时间。”

众人听后,觉得她有的有些道理,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顿了下,傅正芳接着说:“发出寻人启事的时候,不要说是傅家在找人,只说是普通人家即可。这样,就不会让人觉得有利可图,能够提高效率和准确率。”

“行,按照你说的办。”傅老爷子当即拍板决定。

“另外,照片要做些处理,不要放小女孩的脸,只说在哪里拍的照片就行。小女孩的父母看到后,肯定会有印象的。”

傅正芳将所有的细节都想到了,傅老爷子对她很是赞赏,随即命令傅斯承按照她说的去办。

医院里。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五官立体俊美,鼻梁挺直,带着好看的弧度,唇型完美,即使紧闭着,丝毫不影响嘴唇的美感。

即使是世间最有才华的雕刻家,也做不出这么棒的艺术品。

宋清雨痴痴地望着傅正南,轻轻勾起手指,抚过他饱满的前额、英挺的鼻梁、绝美的嘴唇……

她心念一动,慢慢向前探身,从他的眼尾吻起,再到长长的睫毛,最终将柔软的唇瓣落到他的双唇上,温柔地吮住他,仿佛在品尝世间美味一样,动作轻之又轻柔之又柔。

只可惜,男人并未做出任何回应,就像真变成了一尊雕像似的。

此刻,她多么希望心爱的男人能够睁开眼睛,将她拥入怀中,吻到地老天荒。

到头来,还是被残酷的现实打败。

她移开自己的双唇,苦涩一笑,“老公,终于轮到我调.戏你了,要是觉得吃亏的话,你就赶紧醒过来,我会等你来讨债。”

这次,她不等对方给自己反馈,拿起身边的小说开始念了起来。

“时机不当啊。”兰比亚斯表示,“我到现在已经当了二十年的警察了,我告诉你,生活中每一桩糟糕事,几乎都是时机不当的结果,每件好事,都是时机恰到好处的结果。”

“我们不是我们所收集的、得到的、所读的东西,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们就是爱,我们所爱的事物,我们所爱的人。所有这些,我认为真的会存活下去。”

……

女人念的是美国作家加布瑞埃拉泽文所著《岛上书店》的片段,书里有许多触动人心的句子,讲的是关于孤独、爱和救赎的故事,正符合她此时的心境。

“老公,书上说,爱能够拯救自己。我相信,爱能够拯救所有人。”她放下书,在他耳边低喃着,“我爱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说完这句话,女人白皙的小脸染上了两抹好看的红晕。

她默默对自己说,如果这样真的有用,以后要常对他说“我爱你”。

“老公,你今天想听什么歌?”顿了几秒,她害羞地补充一句,“我会唱的不多,要不先唱一首最近刚学会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言毕,她清了清嗓子,悦耳的歌声在病房里响起。

“我愿意为你 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 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 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 拿爱与我回应 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 为你”

……

唱到动情处,女人的眼眸中闪动起了晶亮的泪光,犹如星星碎在其中。

“老公,这首歌好听么?歌词代表了我的心声。不管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她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的温情,白皙光洁的脸,透着一抹俏丽的红霞。

女人做这些事,是把他当成正常人一样对待,期待着对方真的能听见自己所说的一切。

须臾,护士将她所需的药品端了过来,她检查了一下,问道:“正南的腿逐渐转好,这些药是不是可以换一换?”

这几天,她每天都为男人的伤腿换药,然后为他擦洗身子。眼见他的伤口开始愈合,心里琢磨着,应该给他换些温和的药才好。

护士点了点头,应道:“今天是最后一次用这种药,明天就可以换了。”

“好,谢谢你。”

她礼貌地向护士道谢,等到对方离开了病房,熟练地将傅正南的裤子脱下,小心翼翼地揭开包在腿上的纱布,将药涂抹在他的伤口处。

“老公,不系皮带的时候,裤子确实比较好脱。要不然,以后你别系皮带了,好不好?”

语毕,她捂着嘴轻笑了一声,心想真是“近墨者黑”,自己都被他带坏了,竟然说出这种羞于启齿的话。

若是他现在没有昏迷,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更污的话来回应呢。

想到这里,女人的心底泛起丝丝涩意,逼得眼眶有些泛酸。

给男人换好药后,她走出病房接了一盆温水,又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准备为他擦洗身体。

她动作轻缓地脱下他的上衣,柔软的小手触碰到他光滑的肌.肤,轻抚过他手臂处的伤疤,不由得想起过去发生的一幕幕。

新添的这几道伤疤,貌似都与自己有关。

他装作面具男来找她的时候,她用小刀划伤了他的手腕。

她被人绑架,他来救自己的时候,手臂又被穷凶极恶的绑匪刺伤……

“老公,你当时疼坏了吧?”

她一边用毛巾擦拭他的身体,一边心疼地低声耳语。

此时,病房内发生的一起,都被站在窗边的老人尽收眼底。

看到孙媳妇如此有耐心地照顾自己的孙子,傅老爷子感动得热泪盈眶。

当初,清雨没有嫌弃正南身有残疾,在衣食住行方面处处关照他。

事到如今,依旧对正南不离不弃,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清雨是个善良的姑娘,可是命运却不断地跟她开玩笑,连个完整的老公都给不了她。

是自己把她拖下了这淌浑水,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无尽的悲伤涌上了傅老爷子的心间,他突然觉得鼻尖一酸,积聚在眼眶中的泪水随即滚落了下来。

这时,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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