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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小说网 > 腹黑王爷:我不是萌妃若兰胤祯 > 第二百三十九章 心病
 
我提着灯笼在院门口喊了一声。

却没有回应,于是走近再喊了二声,厢房门这才吱呀一声,慢慢开了条缝,这声音明显带着犹疑,暗夹着一丝惊喜。

只是这简单的吱呀一声而已,已显旧日情杯。

我们隔着一个不大的院庭相望,月光何时已透了半边脸,映出他青幽的脸孔。

“是你,若兰。”他声音平淡,没有意想中的惊讶。

我提着宫灯走近,上下仔细打量他,心境竟也平和了起来,他微微一笑,拉我进门,将宫灯挂在门后,迎我落坐。

“九哥,一直未能与你好好畅饮一番,今天不醉不归如何?”

“醉了,便可归来吗?”他看我将食盒炉具拿出来,微微自嘲一笑。

“醉了,便醉了,何来归与不归,那证明你没喝醉。”我生起火,微光在我们脸上族动。

“还记得那年,你为我生火吗?弄得满头灰。”

“是,都记得。”你为我挨了一箭,我怎么会不记得。

他默默饮将了三杯才抹袖放下,幽幽看我道,“我这几天做梦,不知为何,总梦起我们在密云官道上赏枫叶的场景,梦里,那枫叶很红,很茂盛,那次明明有许多人,我却只记得,满山满山的枫叶里,只有我和你。”

我忍不住哽咽,哑声道,“我记得,你说很喜欢它们。”

“以前不喜欢,太艳太诧异,可听了你一席话,却莫名的喜欢了,好像那也是我的归宿一样,它就是我,我就是它,到后来,分不出谁是谁。”

“你真傻,我不过乱说的。”

“你从不乱说话,有机会,我真想再故地重游一次。”

“好,我陪你去。”

“好。”他举杯与我相碰,眼神未离开我一步,我被那浓浓的痛苦相思和期待之情,刺得眼都睁不开,他若真是那漫天飞舞的枫叶,也一定是最红最艳的那一片。

我们直喝到凌晨微光顿现时,还清醒如昨日,也许是这酒太甜,又或许是太苦。

屋外传来不断走动的脚步声,我们互相对视一眼,已感到离别将近。

他不愿意抬头看我,亦或不想,让自己颓废和落魄让我见到,屋外青灰一片,再呆下去,纵然满足我们多相聚的念头却也让残酷和现实□□摆在面前,我收拾桌面,放入食篮,从衣袖里摸出那枚紫簪递给他。

他浓情萋萋看着我,就如同那日,剑伤时,请求我唤他名字的表情。

我走近蹲下身,低低道,“允禟,离京之后,切记,好好照顾自己,万事莫逞强,今时不同往日,这些话原不需要我多说,我且相信,这话由我说出来,你能记得深一点,这簪子我为你留在身边近十年,你若遇到一个叫李?的人,私下交给他看,虽起不得什么大的作用,但也是我一片心意。”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沙哑道,“好,冲你这份心意,我这一生也值了。”

你若说值,便值吧,我不去评判这其中的份量。

“若兰,有些事我埋在心里十年了,过了今天,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见你,今天就让我一吐为快。”

到了今天,我还有什么事不能坦然和原谅的。

“你跟他走的那晚,我其实是有意识的。”

我浑身刹时冰凉,愕然问道,“你知道我是被他掳走的?”

他淡淡一笑,拉我起身坐好,“我为什么没有去救你?为什么没告诉老十四?你想这样问,是不是?”

“是。”

“我当时想,你会不会真的救我跟他走,走后,我犹豫过,矛盾过,可最终,我还是决定以此事来打击他,并且私下告诉皇阿玛,可我的如意算盘却没有成功,皇父将这事压了下来,不允许我声张,并且和四哥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我并不甚清楚。”

这事情尽管已经过了十几年,可是,现在再听,仍然让我惊讶不已,九哥没来救我我不怪,他利用此事打击雍正,如果事成,他既能救回我又能稳占上风,铲除一大对手,二全其美,以他的为人,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

“还记得当年你有杭州,所收到的一封匿名信吗?我当时有着愧疚,二是想,若我此生得不到你,就让你从此脱离皇室,你本来就不适合皇宫的生活,你当我是还你情也好,是自私也好,这事藏在我心里很多年,一直是我的心病。”他捂着胸低咳了几声,声音已显老态。

“过去了就不要提了,九哥。”可要让我说出感谢他让我活出三年的自我的话,我也说不出口,那些苍老的陈年旧事,对与错已不重要了。

“还有……”

我已经起身,扶他到床头坐好,微微一笑,“好了,九哥,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他却坚决的拉住我的手,神情有些恍然,也十分的慎重,“这事我原本到死也不愿意说的。”

我摇摇头,“别说了,九哥。”

“我想让你清清楚楚看清我,我值不值得你来这一趟,值不值得你为我藏这枚簪子在身边十年。”

我含泪望向窗口,却也不再动。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为老十四和晴儿的婚事耿耿于怀,这辈子,九哥对任何事没有后悔过,唯一对你们夫妻,我太自私,太自我,甚至耍了许多的手段,尤其是十四弟,他待我真挚,向来听我的话,性子耿直,当年我说要为八哥说话,他二话不说,便同我上殿,言语上都不怕冲怒了皇父,这事你也知道,还为此专门找我谈了话。若兰,比起他来,我对你这份心真的不算什么啊,当年十四弟在极端伤心你出走的情况下,我作为兄长,不但没为他解忧,反而”他懊悔的说不下去。

“晴儿是你安排给他的?”

“是,我偷偷送她出宫,十四弟那时神智不清,对你如此的思念,和晴儿生米做成熟饭,后来皇父知情,也未再追究,反而顺手推舟将他们赐了婚,也就有了你来参宴的场面,当年,我一眼便知道是你,看到你这么的绝望和悲伤,我真的很难受,可是看你绝情的离去,我心里倒是有些解脱和放松。”

是了,这一切便如此的合情合理起来,当年的影像一遍又一遍徘徊在我的脑海里,九哥为什么会帮我说话,晴儿为什么对他敢怒不敢言,我被晴儿伤了手,他为什么第一个知情,并且就带了药,他为什么跟我说,伤是他的错。

他让我离京,是因为私心,还是想让我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已不需要去追究,他对十四愧疚一辈子,因为对他不是不挂念,来送他一程,现在也对我十足的惭愧,这辈子,他都挂着我和十四的愧疚良心难安。

我怎能再去责怪他,我默默的走了出来,他没阻拦,我无法猜测他的心情,他原本可以什么都不说的,让这一切都烂在时日的长河里,无影无踪,可他还是说了,可说了就不愧疚了么,他又怎知,我一定会原谅他?

还是说,他原本就是这么的自私,要的从来只是自己的心安,我说了,我清清楚楚将自己剖析给你看,你要不要原谅是你的事,至少我坦白了,在最后一刻,我面对了自己,也面对了你。

他也是不想带着这已经烂透的秘密死去吧。

如若真是这样,我还有什么可说的,至少十四可以松懈一些,可我又怎能告诉他真相。

弘历握住我的手,将自己的手炉也挪了过来,担忧道,“怎么回事,不让你见,你和皇阿玛吵架也争取,现在见了,反倒比原先还闷闷不乐。”

“我们可以把握过程,却永远不知道,上天给你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他似懂非懂,嘱咐马车驾快点,便不再二话。

雍正不是不知道的,以前他就有暗示过我,这些人,都太自以为是,把什么都放在心里,一放便是十几年。

我们入宫时,雍正刚下早朝,朝服也未脱,便坐在咸福宫正堂等我,屋里头宫女跪了一地,战战惊惊,见到我平安回来,不约而同舒了口气。

“你们都下去。”

一群人忙不蹓的撒开,还体贴关上门,雍正黑脸一字不发,全身散发着即将爆发的努力,弘历脸色一紧,趴的跪下身去。

“皇阿玛,儿臣”

雍正手一抬,打断弘历的话,看也未看他,眼里盯着我,嘴里却道,“你的事朕单独和你算帐!现在,你也给我滚!”

弘历抖擞爬起身,眼神扫扫我,有些不甘不愿,我转头道,“你去吧,四阿哥,我会和皇上交待的。”

待只剩我们二人,我无力的摊倒在坐,仰头灌了几口热茶,神智却已经有些恍惚。

“四阿哥没有跟你说昨晚必须回来?!”

我抖落数滴眼泪,语里满是悲伤,“你早就知道这么多的真相,怎么忍心,欺骗我这么多年。”

雍正打量我许久,似乎想到什么,理清了些思绪,他也不再动怒,起身扶我到软塌,温暖我冰凉的双手。

“朕早说过,你不必觉得欠他,不必感激他,是你,从来不相信朕的话,朕有没有说过,你一清一白到底,看错了很多事,想错了很多事。”

“我怎么会知道你话里的意思!”

他替我拭去泪痕,柔声道,“你这么生气,是怪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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