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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小说网 > 腹黑王爷:我不是萌妃若兰胤祯 > 第二百二十四章 求情
 
返身回轿,我向十四说了一下这番行程,他只嗯了一下,没作任何回复,只命人掀开轿帘,看着沿途的风光。

我知道,这一回去,注定了,便又回到过去那种逃不出的欲望深渊,我们那些在关外过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所做的一切,只大大伤了十四的自尊。

而越近京城,一入皇城,只越显出他的无力,他的失败,他的颓废和无奈,纵然是这样,他也万万不愿意让我来保护他,这些年,我们刻意的忽略雍正对我的占有欲,这时,又不得不再一次抬上台面。

他内心底宁愿干脆死掉,也不愿意我去求他。

而我,还能有选择吗?

他转过头,抬手抚去我的眼泪“哭什么,这时局我早看清了。”

我蹲下身来趴在他怀里,哽咽道“胤祯,我是你的妻,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他轻轻抚着我的头发,良久才淡淡道“我只恨我为什么不死在战场,留着一条烂命,只让一切变得更加的无奈。”

“你真的好狠的心。”

“我若狠心,我们今天还是这番场面么。”

“胤祯,我什么都不做,反正我早便想好了,要死,我陪你一起死。”也许唯有这样,才能得些干脆。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却是苦笑一声“我个人的生死,何足挂齿,如今,也只剩一具驱壳罢了,只是念想八哥,九哥,十哥,这些年来对我的支持和厚望,最后却是连累他们了,若兰,这兵一退,不止绝了我的后路,他们也是啊。”

义气,又是义气,我知道十四心里装的东西并不多,但这个义字,却是占据了一大部分,遥想当年,为了八哥,九哥,多么的惊心动魄,如今,纵然放下了个人名利,悲凉之余,更是背负了太多的人情债。

谋划多年,众多人的前途,一瞬便全盘皆溃,个人,个人感想,早便不知道摆放在哪里去了。#@$&

“不会的,他们会理解你的。”

他只按下我的头,不让我看到他脸上的隐痛,他,再不会是从前那个十四了。

三月中,我们终于赶到景山,因早有快马去向雍正汇报,我们一到时,景山寿皇殿黑压压的人头,诺大的广场,数以万计的待卫排成了整齐的方阵,标枪树立,里三层外三层,一路的石栏,石狮挂满了白条白花,在微风中轻轻的摆动,这厚实的白玉砖地面,我们沿着中间的实雕花纹走,足有半个小时,才看到正殿,这一路走着,一入广场,便只剩我与十四,越近,便听到隐约的哀乐传来,十四身子还有些虚,额上已经冒出细细一层汗水,训练有素的士兵只像柱一般的立在两旁,目不斜视,没人领头,我便扶着十四朝正殿的方向走去。

上了一个高高的台阶,便看到众皇子福晋及各府里的小阿哥都齐全了,似是久等我们一般,刹时便齐刷刷将目光看向我们,康熙的灵柩正立在当中,一群打着锦旗的御前待卫正浩浩荡荡立在雍正身后。

十四遥遥正对着康熙的棺木跪下身便磕了三个响头,结结实实的,撞得我心里一痛,待他磕完,马上扶他起身。%&(&

才刚走不到三步,便又跪了下去,一脸的刚毅,我忍不住的垂泪,我知道,他硬是对雍正跪不下去啊,康熙,不管你对他是多情还是无情,此时,便让他多跪你几下吧,让他这一辈子未曾向雍正弯曲或是退缩的膝盖,有些缓冲的余地。

雍正只遥遥看着,有侍卫要上来拉我们,他摆手制止,一脸的平淡,但我亦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他更是要看他的亲生同胞的弟弟,如何向他臣服。

立在雍正身边的德妃,当今的皇太后,早已经不顾礼仪,趴着康熙的棺木哭得心肝俱裂。

十四额头的肿迹已经暗红,再磕怕是要流血了,玉兰他们,不忍再看,别过脸,偷偷拭泪。

我再也受不了了,跪到十四前面,哭道“胤祯,胤祯,别再折磨自己了,别再折磨我了,你还想让多少人伤心哪。额娘……额娘年岁已大,不忍见你们如此,别再刺激她了吧。”

他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紧紧的捏住我的肩膀,那双眼已经血红血红,竟已是快到崩溃边缘。

这么大的场面,这么强大的气势,雍正的这场戏,着实的打击到他,一起一落,他真的摔得支离破碎,那双眼越过我,紧紧的盯着那寂静的棺木,似要射穿一样,那是一种多么难以言喻的伤心,不甘,怨怒,可他的皇阿玛,却早在十几年前,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幕,他纵然百般猜测他的心意,却尤未抓得寸缕,他可爱可敬可亲的皇阿玛,一直在利用他啊,他所有的努力,所有付出的奋斗,到头了,原来只是可笑的挣扎而已。

“胤祯,不要,请不要这样,你想让我心痛至死吗?!”我紧紧的发狂般的抱住他,他双手垂下,却是僵直的仰头愤然大笑

“皇阿玛!儿臣敬你,爱你,可你却伤了儿臣的心哪!”

“皇阿玛!您对儿臣不公啊!”说毕,我只觉得一阵猛力,将我甩至一边,周身与坚硬的石砖来了个剧烈的接触,身子骨却似要散了架似的疼。

他又疾步向前几步,如同自伤般的,自责般的重重磕头,双手握拳紧紧抵在石砖上,那血迹让我只觉得天眩地转。

你这个大傻瓜,大傻瓜!你以为你这样,他就会伤心吗?他死了!他不会看到了!你就算撞死自己,也于事无补啊!

我知道你在忍,你一直在忍,从我去见你的那天起就在忍,压抑了这么久,再见到康熙的灵枢,你再也控制不住,你恨不得将他从棺木里抓起来,问个明白,你需要一场发泄,可是,可是,却只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我挣扎着爬起身,双手垫在地面,咬牙紧紧撑着,要伤,就伤我吧,如果不是我,你未必会是今天这个局面,他早已经狂乱,不知道自己撞的是哪里,只是一下重过一下,我只觉得手掌心火辣辣的疼。

“拉开他!”

我浑浑噩噩被拽至一旁,却被冲来的德妃跌跌撞撞的推开我,紧紧的扯住十四,不让他再磕

“我的儿啊,你想让额娘死吗!你每砸一下,就是割了额娘的心头肉啊。”

这时太后一动,场面有些浑乱,春儿率先冲出来,一把拉过我的手,不住哽咽“额娘,额娘”

我如同拉住救命草一般,急道“春儿,春儿,快去,快去劝劝你阿玛,别再让他伤害自己了。”

眼泪好像不是自己的,身上唯一的感觉,只有心痛。

雍正朝郭太医挥挥手,他便忙不溜的背着个医箱过来要替我包扎,他刚蹲下身,我想也未想,双手抱起他的医箱往远处一摔,顿时,伤口大开,溅了他一身的血,众人尖叫。

“将这疯妇给我关起来!”雍正再也忍不住怒气,朝我大吼,胤祥拼命向我使眼色,而我此时眼里除了胤祯,哪还有旁人。

我见胤祯一双冷漠又迷惘的眼神,只觉得心里发抖,这时我万万不能离开他啊。

“来人,将太后送回宁寿宫!”

“皇上……”胤祥跪下只开口道了二字,便被他挥袖谴开,堂堂开国的怡亲王,也得到这般待遇,旁人更是不敢再求情。

凭我与太后百般请求,哭诉,只被人狠狠的塞入轿中,送至宫中。

“皇额娘!皇额娘!你醒醒!”一入轿,德妃一口气没攀上来,白眼一翻,便晕在我怀里,我大叫“来人!快来人哪,停轿,太后晕倒了!”

可一路却硬是没人理会我,这一喊只将那轿夫的脚程更加快了。

“皇额娘,你没事吧,你千万不能有事啊,胤祯不能再失去了你啊!”

我不断的摇晃,又是捶胸,又是人工呼吸,终于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转醒了。

只是她满身的华服,已经被血浸湿,皆是我手心的血迹,在她惊恐的眼神中,我松了口气,一笑,便这么晕晕的倒了下去,人事皆不知了。

十四因为御前不敬,被雍正革除将军王爵,又降为固山贝子,更将康熙六十年他平定西藏叛乱的功绩碑文下令砸掉重写,当年起草碑文的是辅国公阿兰布,他对十四一向十分的欣赏,如若说到人缘,确实是十四略胜雍正一畴。

这些功名称谓,就此抹去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他总要找些名目泄火的。

我自上次魂游之后,身子平常无碍,只是一受刺激,便浑身总觉得魂魄涣散,浮浮游游般,这身体上的伤痛,倒不觉得有什么,如若不是看到掌心诺大的疤痕,还不能回忆那时的痛楚来。

如今手上还缠着白纱,不能浸水,连筷都握不住,生活起居,十足像个废人,什么也做不了。

我没有送回紫禁城,现在身处之处,虽然简陋,但一切都是新筑的痕迹,我唤人一问,原来雍正已将政务从畅春园搬到圆明园,圆明园?我哑然失笑,没想到这名号,他倒还真记住了。

他倒也不忌讳让我知道外头的消息,如今,他是天下之主,想如何便如何,春儿的大婚,被他以我需静养为由,亲母缺席,也无人敢说半个不字,我不会求他,永远不会。

他削十四爵位也好,减俸禄也好,为春儿举婚都好,我只静静听着,不作任何回应。

今天他来告诉我,已经让十四随陵入遵化,并在汤泉行宫软禁。我只回以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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