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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小说网 > 腹黑王爷:我不是萌妃若兰胤祯 > 第一百五十六章 狠绝
 
我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消磨着时间。

被哭声吵得头晕脑胀,当年良妃娘娘的丧礼虽说参加了,可这场面哪能与皇太后相比,礼节层层叠叠,我已经麻木,只是跟着下跪,别人叫干什么就干什么,迷迷胡胡的……

尽管近在眼前,却硬是没和十四对上一眼,讲上一句话,十四抽得空闲,只来得及低头交待玉兰几句,四目扫荡一番,没见到我,又自顾钻到阿哥堆里了。

此时却遗憾怎么没和玉兰她们跪到一起去。

个个悲痛着脸,无声的痛哭着,抽泣着,嗡嗡嗡,葬乐早奏了起来,掩了众人的哭声,这下也不用和乐器声比个高低,众人都收了声,只是还不停的抬绢抹着泪,管这泪是真有还是假有。

太监宫女们个个忙活着,帮我们带上孝衣,一身的白。

到得半夜,天空飘起大雪来,殿外是不能跪了,这才起身,由太监宫女们去忙活,搭起灵栅,迷迷胡胡间,整个慈宁宫都挂起了白,丧礼的仪式都准备起来。

如意捶着腿和我站在一旁,大家都显得十分的疲倦,不时的揉着眼睛,打着哈欠。

到得第二天,春儿和弘历都被接进宫了,跪到了众皇子们的身后,我时不时担忧的望着前面。这些小小的孩子们,身体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就这样,跪得双腿肿痛,这才把皇太后的葬礼忙完。

事情一过,福晋们都回府了,我膝盖痛得走不动,春儿也疲倦,就和他一起在永和宫里呆着,等十四过来接我们一起回府。

冬香拿了软垫扶我到花园坐着赏梅赏雪,宫里刚办完丧事,过年的气氛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压抑得很。

倒是这园子我一直喜欢,这会厚厚的雪压着树枝,组成了优美的图案,煞是可观,点点疏梅点缀其中,别有一番风味,到得冬天,我总是比一直生活在北方的人怕冷些,披了厚厚的披风,戴着孤毛手套,双手交叉的穿在一起,把暖炉围在小腹,这样坐着,倒还算舒心。

马上就是康熙五十七年了,朝堂上如今热闹的就是在猜测谁是这回进藏平反的大将军,清朝盛世这么多年,此时能用得上的,屈指可数,老一辈的将军图海,周培公,飞扬古已经过世,剩下的狼瞫,武丹也已经老迈,年轻的,因为时局稳定,也没有上战场的经验,此次西藏祸乱,不同于内地打仗,茫茫草原,沙漠翰海,一旦用兵不当,这失败是小,堂堂的大清面子可丢不起。

康熙自立国以来从未打过败仗,这次派去的两路人马大败而归,让他心烦不已,这才是他大病的主要原因。

此时突地想起,年羹荛意外的革职留任,此时还在京城呢,难道是为了凑上这一脚吗?

如今的局势,有带过兵经验,上过战场,又打过几场胜仗的,他可是屈指可数的几个年轻的大将之一呢,能与之彼敌的只有靖西将军岳仲麒。

看来这次胤禛也是花了许多心思在这上面,康熙年迈,如今又重病缠身,此时获兵权,立上此等大功,这等荣耀谁不想,此时朝里朝外,莫不争这块肥肉。

在这等局势下给了十四莫大的希望和奢想,就算十四开始没有份心思,如今怕是硬生生给套进去了。这股力量暗示,谁可以逃脱呢?

胤祯,我该怎么办。

我最担心的就是你钻牛角尖,一时想不开啊。

康熙,怎么能够如此的狠心,把他重重的捧上天,尔后又重重高高的摔下,这让他该如何作想。从我一度离府几年后,他尽心办差,勤习文练文,从一个冲动毛燥的骄纵小皇子,一路到如今,付出多少,又改变了多少,这其中岂能是一言两语能说得清的,要他拿得起,放下得,又谈何容易。

有了过往的隔阂和疙瘩,不说其它的,要他败给一向不服的胤禛,这点已经是足够的打击了。这其中我的因素,又怎么会少,胤祯与九阿哥对胤禛的恨,这几年来,一直瞧在眼里,许是顾忌我的心思,从未明显在我面前表示过,我也装聋作哑的忽略着,原来这平静的日子,是如此的脆弱。

太多的纠葛,太多的环套,一想,便搅乱一湖的秋水,没片刻安宁,尤其在我们分离的前夕,我不能满心欢喜的送他出征,此一去,一来一回,已然是天上地下之别。如何能笑得出来。

满目泪水,模糊不清的看着近在眼前点点疏梅,慢慢的韵开着,一朵一朵,开得越来越大,互相之间,隔得越来越近,渐渐交织一起,分不清这朵那朵的差距。

冰凉的泪水遍布满面,直到慢慢冰冷的浸入颈脖,一阵寒意侵袭,忙眨掉那团模糊,吸吸通红的鼻子,抬手抹掉那片冰凉。

一声悠长的叹息近在身侧的想起,我一惊猛地回头,果真是他站在身后,看他的模样,想是站了好一会了。我慌乱的忙低头抹去余泪,作势要起身行礼。

胤禛按下我微起和肩膀,一转身,也坐上石凳,对面而坐。

我微微蹙眉,看在园门守候的年羹荛,自那年一别,竟然已经六年未见了,恍然不觉,这时日原来过得如此的飞快。

他远远朝我倾身点点头,白雪耀得恍眼,看不清视线,叹口气,扯嘴一笑,收回了视线。低头看仍在食指的墨黑戒指。多少次的死里逃生,竟然是这么一个小小之物控制。我可笑可叹的人生。

“这次我可是损失一员大将呢,弟妹此时心里不痛快是为了什么呢?”胤禛敲敲桌面,点醒恍神的我。

我扫了他一眼,转向别处,闷声不语。

胤禛恍然回神似的低低一笑“哦,弟妹怕还是不知道这个好消息吧”

我蹙眉道“四哥到底想说什么?”

“十四弟真是粗心,这么大的消息竟然没有先找弟妹说一声,让弟妹一个人在这清冷的后园望梅兴叹”

心里涩涩的,瞧他的意思,看来这回已经定了十四了。

历史真切的发生着,说不出内心是何感受。

“我差点忘了,弟妹的本事怕是不用我走这报喜一趟,心里也早就知道了吧,那么弟妹如今痛哭流泪,是为了十四弟的未来担忧?”

胤禛阴沉沉道,作势狐疑话里却带着份犀利,一字一句直刺入我心里。

心里像是被巨石紧紧压住般,让我透不过气来,心绪起伏不定的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四哥虽说没得头筹,看你的神情,皇父又如何会亏待你,何须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他抿嘴赞赏的微微点头,眯眼道“弟妹果然心思通透,皇阿玛对我可一直没亏待过,户刑吏三部交给打理不止,今日又把内务府的事交给我了,不知道这桩喜事,你爱听不爱听呢?”

我痛苦的闭上眼,暖炉在怀里嚓嚓作响,内务府,康熙果然大方,对胤禛确实是全然的信任,他一旦接管了内务府,这皇宫警卫、太监内侍、甚至连皇亲中的奴仆,八旗子弟都在掌握中了。

连皇宫安全都交到他手里,如若他真有任何不轨,要密谋篡位,也是在他的掌控当中,康熙把内务府交给胤禛,难道竟是为了防备将来胤祯的兵权在手吗。

“兰儿,真是不幸,又一轮的残酷又要开始,这回看皇阿玛身子,怕是没有下一回,兰儿,你很快就可解脱了”他肆意低笑,沉着稳定的淡淡说着,可我却知道,他心中的疯狂因子,随着战局的发展,也正疯狂的滋长着,这几年的平静,真的只是我一厢情愿。

手脚一下子冰凉无比,我抱紧暖炉颤生生打了个冷颤,眼里的恐惧再也掩藏不住,这样的他,真的令我害怕,我凭着一点点的先知,预料着结局,可是他,却是凭着对自己的信任和对时局的把握在算计着,偏又如此的冷静,让我早已知结局的现代人,都不禁要佩服,更多的是害怕。

眼眶顿时积满累水,抖着双唇道“你折磨我就够了,你把恨都算在我身上吧,别把无辜的人牵连进去”

他冲我一笑,微微摇摇头道“兰儿,你错了,我折磨你,并不是恨你,你只乖乖的等着,看着就好”

“胤禛,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这般执著,你看看我们,早已不复当初年轻冲动了,就算过去多好的美好或是残酷,我们都应该学习遗忘,不是吗?”

我双眼发黑着说无力与苍白的话。明知道这般刚强固执的他,怎么会听从我的意愿。

他果然冷哼一声,扫了我一眼,起身道“你的幼稚可是从未见长,这几年的生活太过于安逸了?看来果然不该对你心软”

我一颤,忙起身道“你又想干什么?!”

他皱眉扫扫我痛得直不起身膝盖,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瓶,放在石桌上“别老是一幅病恹恹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烦”

不悦瞪了一眼,转身朝园外走去,年羹荛一脸阴晴不明的看着我们,待他走近,一同偕身离开。一个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既熟悉又陌生的恐惧感又再次覆盖我,我撑着桌面,发抖不止,对着他背影,却是发不出一言。这混蛋,又表现出一番算计筹谋的表情,真的不让我有安生日子过吗。

愤恨的抓起小瓶狠狠的摔上雪面,为什么,为什么既然心疼却又要如此狠绝!

头一阵阵发晕,疼痛的膝盖钻心的痛,我无力跌坐回去。

愣坐在一片白雪中,满心的纷乱,直至十四进园找我,我才惊醒过来。

待他走近,搂住他的腰,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腰间。

“兰儿,怎么了”胤祯好笑的拉开我,点点我红通通的鼻子。

我扁扁嘴,任泪水积聚“我膝盖好痛”胤祯,我的心更痛,为你而痛。

十四点点头,弯身抱起我“嗯,回去让冬香给你上些药,这几日累坏了吧”

我侧眼看向那滚落在雪地的翠绿小瓶,嗯了一声,攀上他的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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