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着膀子,后背上满满的刺青,周围一些客人见状纷纷散开。
这样典型的地痞流氓,大家都是抱着能躲就躲的态度。
肖曼与这些人大不相同,见大汉坐下笑得更痴,把酒瓶举在大汉面前大声说道。
“来,干杯!”
她刚要仰头灌酒,大汉却先一步拦下她的动作,肖曼满脸不悦。
“怎么?怕了?呵呵,你怕了!”
大汉不怒反笑,从吧台上拿过两瓶不知名的洋酒,拧开瓶盖放在肖曼面前。
“喝酒当然要喝这种,够烈!”
他说着,已经举起酒瓶猛喝一口,随后向肖曼挑眉示意。
肖曼自然领会,照着大汉的动作同样喝了一大口。
一股剧烈的辛辣感顺着她的喉咙进到胃里,肖曼拧眉。
抬手拍落他的大手,猛的起身退后两步与大汉拉开距离。
“想要吃豆腐?先看看你自己长什么样子吧,哈哈。”
肖曼笑得花枝招展,她虽然算不上什么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的容貌,但配眼前这名大汉也足足余出好几条街。
许是笑得太过放肆,她身体摇晃险些摔在地上,却被大汉一把拉到面前。
“今天我就想知道知道,被我这个样子的吃了豆腐你做何感想!”
这个突来的怀抱这让肖曼觉得十分温暖,那股薄荷的清香更让她感到熟悉。
骆秋阳……是你吗?
肖曼把头往男人的脖颈处深埋,一股强烈的烟草味再度袭来,她眉头紧皱。
不……不是骆秋阳!
接下来再发生的事肖曼就已浑然不知,毫无意识的倒在男人怀里沉睡过去。
肖曼悠悠转醒,窗外的阳光刺的她许久没有睁开双眼,直到适应了这抹光亮她四处打量。
她怎么会……在家里?
昏睡前的场景仿佛就在脑海里,却任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她只记得那大汉让人恶心的笑,然后……
肖曼轻敲了敲头,随即自嘲一笑。
骆秋阳这个时候怕是在与韩若琪浓情蜜意,又哪会有时间来管她呢?
肖曼对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始终耿耿于怀,只把脑中骆秋阳的身影当成是一种幻觉。
她甩了甩头想要把这些荒唐可笑的幻觉抛掷脑后,房间门被人推开。
“清妍,醒了?喝点醒酒茶吧。”
杨秀芹手捧一碗醒酒茶走进,上面还冒着热气,她小心翼翼的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俯身坐到床边。
肖曼看到杨秀芹楞了一下,她脑海中不断闪烁的片断像是做梦,又好像实实在在的发生过,转而开口问道。
“芹姐,是你带我回来的?”
她想要从杨秀芹口中得到答案,也好彻底断了她心中对骆秋阳的念想,她死盯着杨秀芹半张的嘴。
“我……嗯。”
杨秀芹眼光闪躲,轻微的一个单音节算作对她的回答。
肖曼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杨秀芹的口中,自然没有看到她那异样而又慌张的眼神。
“趁热把这茶喝了。”
杨秀芹起身匆忙离开,肖曼沉浸在模糊不清的记忆里,就连杨秀芹脚步凌乱都没有看出来。
这个时候,只要她稍加注意,就会看出杨秀芹的异样。
显然肖曼并没有。
她喝了口茶起身去浴室洗漱,直到水龙头里冰凉的自来水拍打在脸上,才让她精神不少。
“芹姐,我先去上班了。”
作为公司的负责人,肖曼每日上班都会比其他员工提早一些,除了那份敬业精神以外,她更想给员工树立一个榜样。
“清妍,早饭……”
不等杨秀芹说完,“咣当”的关门声示意她已经离开,杨秀芹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孩子,总是这样不吃早饭身体怎么受得了。
肖曼乘着电梯缓缓下降,宿醉后的头痛难忍,她强撑着走出小区。
那车……骆秋阳!?
依旧是那辆熟悉的迈巴,赫,肖曼仿佛能透过那暗黑色的玻璃窗看见骆秋阳的冷眸。
骆秋阳怎么知道她住这里?
肖曼心中悲喜交加,一方面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喜悦,另一方面则是对那桃色绯闻的抱怨。
不是有韩家千金像他示爱吗?不是纵容韩若琪这大张旗鼓的做法吗?
既然这样,还来找她干嘛!?
肖曼假装没有看到,气鼓鼓的转身就走,身后传来车门的碰撞声,随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
骆秋阳赫然出现在她面前,肖曼横瞥了他一眼,把头别到一边。
“跟我走。”
骆秋阳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胳膊走向停车的位置,打开车门把肖曼塞进副驾驶。
骆秋阳动作一气呵成,她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已经牢牢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你要带我去哪?!放我下来!”
车子启动,肖曼想要挣扎着下车,奈何看见骆秋阳黑着的脸,悻悻的止住动作,却也没好气的出声。
骆秋阳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她,目视前方聚精会神的开车。
“聂臻美开始察觉了,一会儿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演好这场戏。”
他话音低沉,肖曼在话中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感。
身份?演戏?
原来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让自己演戏?
呵!我肖曼在你眼里就是一个陪你长期演戏的演员吗?
肖曼只感讽刺,她尽心尽力的帮助骆秋阳达成目标,换来的是什么?
她从来也没有奢望过聂夫人的身份,更没有奢求骆秋阳的爱。
可是哪怕是一个朋友的身份呢?
肖曼痴痴的看着骆秋阳棱角分明的侧脸。
骆秋阳,到底是你无情,还是……我多情。
她是在怀疑什么?
两人坐在聂臻美对面的沙发上,管家刘叔随后端出两杯热茶。
让肖曼始料未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骆秋阳端起其中一只茶杯,细心的吹了几口送到她嘴边。
骆秋阳的演技,还真是炉火纯青。
在聂臻美看不到的地方,他眼神中划过一丝警告,肖曼“乖乖”的张开嘴轻抿一口。
“不知姑姑这次叫我们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骆秋阳把茶杯重新放回到桌上,故作随意的问向面前的聂臻美。
肖曼手心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对于聂臻美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稍显几张。
肖曼甚至已经在心中想着应对方案,如果聂臻美真的察觉到什么,她该作何解释。
“没什么事,韩家千金闹得沸沸扬扬,姑姑是害怕你们小两口有什么矛盾。”
聂臻美皮笑肉不笑,姑侄之间分明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这么惺惺作态的,不累吗?
“姑姑费心了,我们很好,清妍也知道那不过就是谣传。”骆秋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随后把目光投向肖曼道:“清妍,我说的对吗?”
对于骆秋阳的画风转变她应接不暇,看了看聂臻美,又看了看身旁的骆秋阳,肖曼张了张嘴半天没有回答。
“清妍,想什么呢?我说的对吗?”
骆秋阳继续追问,肖曼明显感到腰间他手上加重的力道,顿然开口。
“对的,姑姑放心,我们感情很好。”
“聂董,有您的电话。”
刘叔快步走来俯身在聂臻美旁边,她听完起身,走到楼梯口时回头看向骆秋阳,“秋阳,中午和清妍一起留下来吃饭。”
不等骆秋阳接受或拒绝,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伴随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肖曼也松了一口气。
每次来到聂家老宅,她都提心吊胆,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招来大祸。
午餐时间佣人们准备好风声的菜肴一道道摆在桌上,却迟迟不见聂臻美的身影。
“秋阳,清妍,你们先吃,聂董有急事要处理。”
刘叔为人亲和,对于这样亲切的称呼骆秋阳已经习惯,肖曼更没有什么不满。
虽然在这样的豪门佣人跟主人就应该有明显区分,但肖曼却认为没有必要。
骆秋阳听完眉毛一挑陷入深思,肖曼食不知味,草草的吃了两口就觉得饱了。
“刘叔,麻烦您跟姑姑说一声,我们先走了。”
骆秋阳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向刘叔打了个招呼就起身离开,肖曼连忙追赶上前。
肖曼看着面前骆秋阳的背影,心中不免冷笑。
在聂臻美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本性也就彻底暴露了。
走出门外,骆秋阳突然顿住脚步,肖曼来不及反应,一头撞进他的后背。
原本宿醉后的头痛加上这猛烈的撞击,肖曼疼的呲牙咧嘴。
“骆秋阳!你故意的是不是!?”
肖曼伸手指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骆秋阳,大声宣泄她心中积攒已久的不满。
只见骆秋阳抬眼扫向老宅二楼,那正是聂臻美房间的位置,肖曼这才意识到刚刚她说话的声音太大,会不会被聂臻美听到?
她急忙捂上嘴巴,显然骆秋阳并没有因为她这于事无补的做法消退丝毫怒意。
“肖曼,你故意的是吧?”
骆秋阳大步上前抓起她的衣领,毫不费力的将肖曼抓到不远处的车旁。
骆秋阳突然爆发的怒火让肖曼猝不及防,她极力压抑的委屈感再也无法控制。
“骆秋阳,我故意的?我故意的我会来陪你演戏?”
他听完肖曼的反驳怒火更盛,一拳砸在车玻璃上,车身一阵剧烈的颤抖,就连肖曼的心也跟着为之一颤。
如果不是这辆车造价不凡,肖曼以为这一拳要把车窗打碎。
“别太把你聂夫人的身份当回事,让你演戏是看的起你!”
骆秋阳的阴狠在肖曼看来十分可笑,不是笑骆秋阳的不尽人情,而是笑她自己太傻。
“呵,真是谢谢你能看的起我。”
肖曼不想再与骆秋阳继续争吵下去,在他目光锁定之下她转身大步离开。
骆秋阳依靠车前,从兜里翻出盒烟,看着肖曼倔强而又单薄的背影,他猛吸一口。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是……陆承顾?
男人身穿黑色皮衣,戏谑的话语倒是很符合陆承顾的个性,离得近些肖曼更是从头盔中看到了他的双眼。
认定是陆承顾无疑,肖曼本就心情不佳,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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