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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蔬小说网 > 大师姐被迫以身饲魔后 > 第41章 第41章
 
至于宗门大比之后那位元婴中期修士会不会找上门, 她可不管,若是对方真的找上门来了, 受耻笑的也是水云门和他们这两位元婴期修士,毕竟堂堂元婴初期修士败在她结丹后期修士手中本身就不光彩,后面还敢找上门来?

水云门绝不敢光明正大为难望月宗,顶多是日后碰见了找她麻烦。

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现下这口气她没那么轻易咽下去!

在其他人看来两人似乎只是口头上的争辩,可只有水云门的太上长老和望月宗这边的人知晓,此刻两人正在以神识相斗, 若是说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信, 一个结丹后期竟然敢与元婴期修士以神识相斗, 且丝毫不落下风。

若是这话是这位太上长老从被人口中听见他也不会信,可如今此事就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他已经将神识威压全部放出, 然而楚苕却游刃有余,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楚苕的神识之强大或许还在他之上!

这个念头一起, 这位太上长老便忍不住心下骇然, 他早就听闻了楚苕已经不能再修炼之事, 此生只能停步于结丹后期,否则他也不会如此不留情面, 可如今看来……事实和传言还是有所差距的。

传言只说楚苕走到头了, 可没说楚苕如今的实力究竟如何。

就在两者僵持不下的时候, 另外一道强大神识又落了下来,紧接着一道楚苕熟悉的声音响起,那位自江稷秘境再没有见过的云瑶老君带着一群银白色服侍的弟子走过来,看着楚苕时目中难掩惊异,但嘴上还是道:“说来说去也就是两家弟子一时冲动, 斗嘴了几句,年轻人不都如此?你们两个,一个不到百岁,冲动了一些也无可厚非,另外一个活了几百年里,怎么还跟这些小娃娃一般见识?”

云瑶老君的话算是给了两人一个台阶下。

水云门那位太上长老冷哼了一声,将神识给撤了,楚苕见状便也将神识给撤了,朝云瑶老君那边一拱手:“前辈。”

云瑶老君看着她的目光复杂不已,但也没有在这时候说什么,只一颔首,朝水云门那边看去,目光一扫站在那位太上长老身后的顾云生,面露讶异之色,紧接着道:“你这徒弟这么快就筑基了,可见天赋确实不错。”

“这是自然。”太上长老脸上带了笑意,侧脸朝自己徒弟看了一眼,道:“若非我让他稳扎稳打多修炼基础,恐怕他这会儿已经是筑基中期了。”

两人就着顾云生聊了几句,云瑶老君话里话外都透着几分羡慕,而水云门那位太上长老脸上也是难掩得意,倒是没人再提起楚苕这边了。

没一会儿,水云门的人离开了,云瑶老君这才看向楚苕。

楚苕朝执法长老道:“长老,你先带他们去落脚的地方吧,我待会儿就过去。”

执法长老知道她和云瑶老君的渊源,虽然心头对于楚苕的真正实力也是惊疑不定有诸多话想说,但也明白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于是按捺住心头的激动,带着其他同样心情激动不已的弟子离开了此处。

片刻后,楚苕和云瑶老君一同进了旁边一间茶楼,小二连忙给两人奉上了灵茶。

“坐下吧,以你如今的实力,也不必再在我面前小心谨慎了。”云瑶老君淡声道。

楚苕也没有客气,直接在她的面前坐下了,神色淡然,端起面前的灵茶抿了一口时眼里划过一丝诧异,这灵茶味道倒是不错,且所含灵气也不少,比她以前喝的那些灵茶都要好。

当然,也可能是她以前喝过的灵茶太少了。

楚苕没有急着开口,侧脸看着窗外,坐在这个位置倒是能将外面都看得差不多,路边的摊贩,包括过往的修士,有那么一瞬间,她险些以为自己是在凡间集市。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云瑶老君的出声给打破了。

“我听我兄长说了你去秘境之事,看来你在秘境之中收获不少。”云瑶老君感叹道,眼中却难掩探究。

楚苕面色不变,只道:“无非是得了一些灵草,收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当时在秘境中的情况,云清前辈不是都清楚么?”

见从她这里探不出什么结果,云瑶老君只得放弃,提及了已经陨落的秦青翼。

当时从江稷秘境当中出来的人不少,云瑶老君一一找上了门去,但最终也没有得到什么结果,从楚苕这里得到的说法她也辨不出个什么真假来,最后也只得不了了之。

毕竟每一次有秘境开放,陨落在秘境之中的修士不计其数,说来说去也都是个人命数和机缘问题,各有各命。

她和灵剑宗再不甘心也做不了什么。

而此次之所以由云瑶老君带队,一是想要看看各宗弟子实力如何,也是想看看前来参加大会的散修当中可有天赋不错的,若是有,她也打算收个徒弟,亦或是引入宗门内,给宗门实力又添上一笔也是好事。

也没有料到才来这里不久便碰上了楚苕和水云门那位太上长老起了冲突,且意外的发现楚苕的神识之强大甚至能压过那位太上长老。

心里惦记着这件事情,云瑶老君到底还是忍不住朝楚苕问道:“你是专修了对神识有益的功法?”

除此之外,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楚苕一个结丹后期是怎么压过一位元婴期修士的。

“没有。”楚苕摇头,“不过是早些年有过一些机遇,神识确实比同阶修士要更加强大罢了。”

她既然这么说,云瑶老君也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来了,她定定的看着楚苕,眼中探究之色更重,但很快又化为更加复杂的情绪,片刻后,她轻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从头至尾,她都没有提及那枚记载了九转还灵丹丹方的玉简之事。

云瑶老君也心知,楚苕神识如此强大,肯定会发现她留在那枚玉简上的印记和秘术,也因此并没有怀疑过楚苕对她的态度转变,她心里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等云瑶老君一走,楚苕也没有在这里多待,她去了望月宗落脚之地。

在这里,每一个宗门都有安排好的住处,像水云门和灵剑宗这种大宗门自然是有独立的小楼作为住处,而一些小宗门则被安排挤在了一处,一些寂寂无名的宗门甚至没有住处,说不得还得自己花费灵石去找地方落脚。

宗门大比便是如此,宗门的实力决定宗门在修仙界的地位,也决定了在这宗门大比能得到的待遇。

望月宗就被安排着和另外两个小宗门住在一处,楚苕回来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一点,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去了望月宗所住的那一片,一进去,里面的执法长老和众弟子就纷纷看了过来。

“如何?云瑶老君没有为难你吧?”执法长老出声问道。

楚苕摇头:“她不至于为难我,我们和灵剑宗又没有什么冲突。”

说完这话她便发现十几个人包括执法长老看她的目光都很不一般,有敬畏,也有激动,她微微一愣,道:“已经没事了,各自都散了吧,不用聚集在此处,这段时间若是碰上水云门的人,即便他们出声挑衅也不用理会,若是真的心里气不过,那便在宗门大比上好好比,争点气。”

顿了一下,她神色一沉,连带着嗓音也严肃了许多,目光一扫这些弟子,沉声道:“今日你们也看见了,宗门的强大能成为你们的依靠,可同样的只有你们强大了,宗门才会强大,可明白?”

“明白!”众弟子握拳,神情坚毅齐齐应声,心口仿佛有什么鼓胀着,恨不得现在就回去立马闭关修炼,争取在一个多月后的宗门大比上为宗门争几分荣光。

楚苕满意的颔首,一拂袖,示意他们都散了。

一群人立时走了出去,起先上山时一个个都念着要好好逛逛,但这会儿却没有一个人往外面走,一个个都回了自己的房间。

楚苕回头看着这一幕有些好笑,放声道:“也不必急在这一时,趁着这时候多出去走走,长长见识,结识一些同道好友于你们修炼上也有益,若是得了什么机缘提升心境,那便是意外之喜了。”

她这么一说,倒是也点醒了不少人,于是三三两两商量着,还是往外面去了。

等其他人都散了,执法长老看着楚苕,张了张嘴,却一时没有声音。

领着众弟子回来的路上他一想到楚苕能扛住元婴期修士的事情就难掩激动,若这是真的,哪怕望月宗没有真正的元婴期修士,但只要有楚苕在,那地位也绝非现在可比。

但此刻真的面对着楚苕时,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楚苕心知他在想些什么,笑了笑,朝他道:“我看这些弟子都不错,有几个应该也能在此次宗门大比上出彩。”

“这倒是。”执法长老赞同的点头,脸上又带着欣慰之色,朝她道:“只可惜当年你恰好在闭关,没能参加上一次的宗门大比,否则……”

否则什么他没说,突然想到楚苕现在的情况,心里又是可惜又觉得或许还有转机,于是面带希望看着楚苕,问道:“你的修为……”

“还是那样。”楚苕道。

她可没有撒谎,她现在还是那颗要破不破的金丹。

执法长老一听,眼里的希冀黯淡了稍许,很快又一副安慰的语气朝楚苕道:“虽然你的修为无法再增长,但看你今日所为,即便是面对元婴期修士也不足为惧,若是这事传了出去,旁的元婴期修士肯定也要忌惮你几分。”

“此事说出去也没有人会信。”楚苕清新无比。

知道事实的只有她和那位太上长老和执法长老,望月宗弟子或许也有猜测,那位太上长老肯定不会大肆宣扬此事,若是望月宗弟子亦或是执法长老将此事说出去,别人压根就不会信,反倒还会反过来嘲讽他们望月宗。

执法长老当即明白过来,也熄了这些心思,很快就离开了此处。

晚些时候,外出的望月宗弟子就风风火火跑了回来,一个个脸上带着愤怒,而沉乌也在其中,被几人簇拥着。

楚苕刚从房间出来便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问道:“发生了何事?”

“楚长老。”几人连忙朝楚苕见礼,紧接着各自对视了一眼,将事情给说了。

原来是他们在外面溜达的时候又碰上了水云门的人,其中那顾云生也在,还是奔着沉乌来的,当众给沉乌下了战书,要和他在宗门大比上一试高下,输的人则自废修为,还要将自己的储物戒全部给赢的那一方。

这与宗门大比不同,而是宗门大比的另外规则。

宗门大比最大的比斗台上有一块石碑,这石碑其实是一件特殊的法器,寻常灵力或者法器攻击根本破坏不了它,当宗门大比开始之后,这个比斗台也会被开放使用,紧接着若是有私下恩怨亦或是准备斗法的两者可来到这块石碑之前,将各自的灵力输入其中。

石碑之中便会留有两者的印记,而看守石碑的人也会登记下两者名姓以及赌约,并且昭告所有人。

一旦印记留下,石碑便会放出一道结界笼罩住整个比斗台,直到比斗台中两人决出胜负,看守此处的人才会将结界打开放两人出来,而在此之间,谁也不得干涉其中的比试,就算是元婴期修士也只能干瞪眼等着比试结束。

那顾云生找沉乌下的战书便是这个意思,提出的赌约就是输的自废修为灵根,顺带着还要将自己的储物戒双手奉上。

“李融师兄他已经答应了。”几个目睹了全程的弟子又是担忧又是着急的朝楚苕道。

赌注这么大,当时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结果沉乌便满口应了下来。

“还好现在那个比斗台还没有开放,李融师兄只是和对方口头上约好了,其他人都还不知道,只要……”有人一脸庆幸道。

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外面走进来另外一个宗门的弟子,正在兴奋的议论着,从他们的言语中能听见望月宗、水云门、顾云生等字眼,沉乌和顾云生要斗法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怎……怎么会这么快?”几个弟子目瞪口呆。

楚苕倒是并不意外,知道肯定是顾云生所为,防的就是沉乌反悔。

如今宗门大比还没有开始,但两人约好要斗法的事情包括赌注都已经传开了,沉乌就没有再反悔的余地,除非他和望月宗的脸面都不想要了,否则硬着头皮也得上。

“离宗门大比还有一个多月,师兄,你抓紧时间都修炼一会儿,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其他人听见动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听事情经过,顿时一个个也着急,恨不得将自己的储物戒塞给沉乌。

沉乌轻咳了一声,身为当事人之一反倒一点也不慌,仍旧是笑眯眯的模样,朝楚苕这边看来,道:“我师父还在呢,她肯定有办法。”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眼带希冀的看着楚苕。

楚苕额角抽了抽,面无表情的扫了沉乌一眼,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给我进来。”

等沉乌跟了进去,房门一关,留在外面的众人面面相觑,紧接着有人忍不住小声道:“楚长老是生气了吗?会不会觉得师兄他自作主张训斥他?”

“我看不像,多半是把师兄叫进去指点他修炼,然后再多给师兄几件法器,这样好增大师兄在斗法上的胜算。”

“我也觉得是,其实咱们也不必这么紧张,那个顾云生是筑基初期,咱们师兄不也是筑基初期吗?更何况,难道你们忘记了?当年师兄是怎么拜入楚长老门下的?”

“险些忘了,师兄可是和楚长老一样,是走完了问心石阶的啊!他的天赋可不比那个顾云生差!”

“……”

几人絮絮叨叨嘀嘀咕咕竟然也安心了不少,他们楚长老和师兄可都不差,到时候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然而进入房间里的楚苕和沉乌两人并没有如同外面那些弟子想象的那样一个指点另外一个修炼。

两人盘腿坐着,楚苕将阴眼之兽放了楚苕,阴眼之兽已经将那块头盖骨给啃完了,最近在抱着那把断裂的黑色小剑啃,大概是之前吃的太饱,也有可能是这把黑色小剑确实不要啃,它啃的速度慢了不少,磨牙似的。

“这小东西怎么也不见长大。”沉乌伸手一捞,将坐在楚苕膝盖上的阴眼之兽就给捞了过去,翻来覆去的在手里捏,揉揉它的耳朵,又揉揉它的肚子,乐不思蜀。

阴眼之兽气得吱吱呜呜叫个不停,见他也不收敛,于是一气之下抱着他作乱的手指张嘴啃了一口。

楚苕神色微变,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沉乌手指见了红,但紧接着就有浓郁的魔气浮现,包裹着他的指尖涌动,片刻之后魔气消散不见,而沉乌的指尖完好如初,仿佛从未被咬过。

阴眼之兽咬完就有些后悔了,老老实实蜷缩着躺在他手里,两只爪子捂着眼睛,身后蓬松的尾巴却不停的拍打晃动着,显然心里这会儿忐忑着。

“现在知道怕了?方才还下嘴那么狠?”沉乌轻哼了一声,脸上却不见什么恼怒,他也只是曲指在阴眼之兽的小脑瓜上弹了一下,紧接着抬眼朝楚苕看了过来。

一对上楚苕的目光他便笑了起来:“怎么?还怕我把它给吃了不成?”

楚苕轻哼了一声,收回视线,问道:“你打算如何?”

“什么如何?”沉乌漫不经心的,“你是说姓顾的那个小子?他既然找死,我自然要成全他,怎么说他也险些成了我的师弟啊。”

说起后面那句话的时候,他紧盯着楚苕,似笑非笑。

楚苕眉心微动,知道顾云生找上沉乌肯定也有自己的原因,毕竟沉乌还顶着她徒弟的名头。

思来想去,她最终也没有多提斗法的事情,只是朝他叮嘱了一句:“藏好你的身份,我可不想替你收拾烂摊子。”

“除了你楚苕的徒弟,望月宗的弟子,我还能有别的什么身份?”沉乌笑起来,眉眼间染上笑意是煞是好看。

楚苕被晃了晃眼,到底忍不住朝他问了一句:“你这张脸是李融的脸?”

“不是。”沉乌摇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自然是我自己的脸了,我可不想顶着别人的脸整日里晃荡。”

楚苕心想你都占了别人的躯壳了,还介意用别人的脸?

不过这个问题倒是她之前一直没有想过的,如今想来,这个李融是李家旁支的孩子,当初家中出了事情,只剩下他一个人,而他在赶往李家的路上就出了事死了,被沉乌顺势占了身体。

李家可从来没有人见过李融,自然也无法分辨眼前这个李融是真是假,只顾着高兴他的天赋去了。

至于沉乌跟顾云生之间的斗法,楚苕别的不担心,只担心在斗法的过程中被人看出来小魔王是魔道的身份,但沉乌既然说了,她也就不必再担心这个问题。

按照其他人的想法,接下来这段时间沉乌肯定要和顾云生一样闭关,宗门大比不开始都不会再出来了。

结果沉乌在楚苕这里待了还不到一个时辰,人就溜达了出去,还嫌一个人溜达没意思,拉上了其他的几个弟子一起溜达。

“师兄,你不闭关修炼吗?”被他拉上的弟子简直为他操碎了心,恨不得将他给绑回房间去修炼。

“虽然说难得碰上这样的时候,外面确实热闹好玩,但也得等你和那个顾云生比试完了再说啊,师兄,我们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修炼,努力赢过那个顾云生!”

其他人一脸赞同的点头,心里还奇怪,怎么楚长老不出来把沉乌给叫回去,楚长老对沉乌也太纵容了吧!

沉乌一脸不以为意:“我师父说已经够了。”

“够了?什么够了?”

“赢那个顾云生够了。”沉乌笑眯眯道。

其他人一听,恍惚了一阵竟然也信了,既然是楚长老说的话,那肯定是对的!

毫不知情的楚苕这会儿正在研究阴眼之兽。

啃完了那块头盖骨的阴眼之兽隐约又有了一点变化,后背隐约多出了两个对称的骨刺,显然是有东西要长出来了。

楚苕发现只要碰触阴眼之兽背后的骨刺,它就会变得暴躁,似乎有些疼痛。

虽然还不知道最终会变化成什么样子,但肯定会有意外之喜,楚苕也有些期待它这两个骨刺成长后会是什么样子,于是在房间里待了一阵之后便也出了门。

打算在附近坊市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买回来喂给阴眼之兽的,顺带着她可没忘记她来这宗门大比的目的,还是要找到炼制造化金丹的一种灵草。

若是那些大商会也没有,那她就只能想办法参加那些拍卖会了。

于是望月宗里本该最紧张的一对师徒俩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根本就看不见人影,不是在外面溜达就是在外面溜达。

与此同时,外面有关于沉乌跟顾云生要斗法的事情仍旧被议论的热火朝天,甚至还有修士直接开了赌局,分为三种结果,顾云生或者沉乌胜,亦或是两者打平手。

起初不少人还在观望着,后来发现顾云生一直在闭关没有露面,反倒是沉乌天天在外面溜达,招猫逗狗,哪里有好玩的哪里就有他的身影,于是赌局很快就出现了倾斜。

大部分人选择了顾云生胜,只有少数人认为沉乌能这么轻松的溜达肯定是有把握,于是押了他胜,还有寥寥几个押了平局。

沉乌听说此事的时候还特意来找了楚苕。

无他,是来找她借灵石的。

“你怎么这么穷?”楚苕皱眉。

沉乌摊手:“这些可还是我找其他师兄弟和师姐师妹他们借的,师父,难道你不应该反省一下我为什么这么穷吗?”

楚苕轻哼了一声,随手抛给他一个储物袋,道:“算我一份。”

正好这些时候她到处跑也没有找到那种灵草的消息,反倒是拍卖会有了门路,她知道如果灵草出现在拍卖会上,那么肯定需要大笔的灵石,都是几千灵石起步的。

原本她还想着要把手里的灵草拿出去换灵石,现在有了这个赌局,她觉得赚回来的灵石应该够用了。

拍卖会是在宗门大比的尾声了,而那时候沉乌跟顾云生之间肯定已经有了结果,这赌局结束,她就能拿到一大笔灵石,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头一次的,楚苕觉得顾云生这人还不错,若非他主动找沉乌斗法,她还不一定能发这笔财。

楚苕虽然没能在坊市中找到自己要的金霜兰草,但找到了几样和鬼修有关的东西,对她没有太大的用处,但给阴眼之兽做滋补倒是够了,在她的投喂之下,阴眼之兽背后的骨刺明显又长长了一些。

与此同时,楚苕还买到了一个有关于阴地的消息,离天阳山脉并不远,她打算等宗门大比结束之后就带阴眼之兽过去。

一个多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这一日,进出天阳山脉内山的禁制结界彻底关上,意味着宗门大比正式开始,而最为人瞩目的自然就是顾云生和沉乌两人的斗法。

望月宗众弟子一个个又紧张了起来,楚苕和沉乌不为所动,就连执法长老都忍不住担忧,朝楚苕偷偷问道:“你可有给他什么法宝?若是你那里没有合适的,我这里倒是有几件……”

“多谢长老好意。”楚苕笑了笑,朝他道:“他不会输。”

不过是一个顾云生,跟欺负小孩儿似的,她可不担心沉乌会输。

执法长老见她如此自信,心里微安,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事到如今,只能祈祷沉乌能赢了。

顾云生似乎也等不及了,宗门大比开始的第一天,他便上了中间最大的那个比斗台,朝那块石碑上打入一道灵力之后便盘腿在台上坐了下来,明摆着是在等沉乌过去。

这样的好戏每次宗门大比几乎都有,但绝对没有这一次这样刺激,于是顾云生一出现,大家便纷纷开始找沉乌,于是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沉乌这里。

望月宗众人便也赶了过去。

“师兄……”其他弟子纷纷看向沉乌,面露紧张。

沉乌朝楚苕一拱手低头,道:“师父,那徒儿这就去了。”

楚苕应了一声,朝他瞥了一眼,勾着唇角笑了笑,心里盘算着等他们斗法结束之后自己能拿到多少灵石,这些灵石应该足够她在遇到金霜兰草后立刻买下来了吧?

顾云生也并非是一个人来的,水云门众人,还有他那位元婴期师父也来了。

只不过水云门的待遇自然和楚苕等人不同,望月宗众人只能和其他前来观看的人一样站在比斗台前观望,顶多是能够站在最前面罢了。

而水云门却有专门的位置,尤其是那位太上长老还有椅子坐。

今日不只是水云门到了,三大宗门另外两个也到了,没想到玄天门带队的也是元婴期修士,就是那位上官长老。

上次她被楚苕所伤,花费了一段时间养伤,也是才出关不久,看起来似乎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此刻正坐在云瑶老君的另一侧,侧身和云瑶老君说着话。

沉乌出现之后,两人便停止了交谈,目光先是往沉乌身上一扫,发现他与顾云生一样是筑基初期,脸上也有一丝意外。

“望月宗这名弟子听说天赋也不错,是和顾家那小子同一时候拜入师门的。”上官长老道。

云瑶老君点头,眸光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倒是那位上官长老多感叹了几句:“这么好的苗子却拜在一个小宗门,还是一个大道无望的修士门下,真是浪费了。”

“那也是他自己选的。”云瑶老君道。

上官长老笑了笑,还是叹了口气:“可惜了。”

沉乌一出现,原本盘腿坐着的顾云生便睁开眼站了起来,朝他看去,道:“我们之间说好的赌约你可还记得?”

“输的人自废修为,将自己储物袋双手奉上?”沉乌脸上笑意不变。

顾云生点头,紧接着看向站在石碑一侧的看守人,朝看守人道:“劳烦替我们登记一下。”

看守人是一个身形十分瘦弱的老头,老头面无表情的看了沉乌一眼,声音粗噶难听:“他得先留下印记才算是同意了这场斗法。”

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沉乌朝着是被屈指一弹,一团白色灵力便飞向了是被,没入其中不见。

老头这才往前走了两步,一举手,手中便出现了一面红色三角幡,他一开口,声音便随着灵力传遍了天阳山脉所有修士的耳中,无论有没有到比斗台附近的,但凡是参加了宗门大比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水云门弟子顾云生、望月宗弟子李融,二人相约斗法,输者应自废灵根修为,将储物袋双手奉上……”

将两者之间的赌约一一说得清楚明白,且重复了两遍,等他最后那一遍声音落下之际,老者举起的三角幡往下一挥,他的身形便化作一道红光没入石碑之中,紧接着石碑之上蓝色与白色还有红色,三色灵光交相辉映,某一刻灵光大放,一道三色禁制结界便笼罩住了这个比斗台。

从这一刻起,比斗已经开始。

在场的所有人目光落在了比斗台上的两人身上。

沉乌和顾云生面对面站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半丈,沉乌脸上的笑意不变,只看着顾云生,似乎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顾云生面色冷凝,手掌一翻,手里便多出了一颗蓝色的珠子,紧接着他将珠子往身上一拍,顿时间,一道蓝色的光幕将他笼罩其中。

他也听说了这段时间沉乌丝毫没有闭关的事情,不确定对方到底是真的有把握还是过于自负,总之小心为上,于是一上来便先拿出了一件上品防御法器。

等他布置好了防御,抬眼朝沉乌看去时,却见沉乌并没有任何的举措,只是在对上他的目光之后,笑眯眯的开口:“道友可准备好了?我要动手了。”

语气极其礼貌,就像是提醒他腰带没系一样自然。

顾云生眼里闪过一丝恼怒,紧接着冷哼一声,道:“我们方才立下的赌约可不是儿戏,如今已经昭告所有修士,到时候即便反悔也无用,哪怕你师父出头也护不住你,李道友,我劝你还是认真些好。”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又从储物戒中召出了一件法器,然而还没有等他催动这件法器,站在他对面的沉乌便也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有些发旧的符纸,符纸上面画着一柄金色小剑,但小剑的光芒已经十分暗淡,俨然就是楚苕以前从千叶上人那里得到的符宝,顶多还能催动一次了。

她一直没能用得上,沉乌问她要这个的时候她便给了。

顾云生好歹也是水云门太上长老的徒弟,眼界比其他弟子要开阔的多,一眼便认出来了沉乌手中的符纸乃是一件符宝,即便符宝上光芒暗淡,但他还是不敢轻视,当即收起了自己拿出来的那件法器,另外拿出了一块巴掌大小,方形的白玉砚台。

此砚台一出,围观的修士中便有人发出了惊呼声。

“若我记得没错,这砚台似乎是水云门另外那位太上长老所使用的本命法宝,如今怎么会在顾云生手里?”

站在楚苕身后的望月宗其他弟子一听,一个个面色发白,忍不住看向楚苕。

楚苕却是一点都不慌,淡声道:“不过是一件仿制品,有什么好惊的?”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但也足够附近的人包括望月宗弟子听见,听见的人也包括方才惊呼的人,一听她这话顿时面露尴尬,却又忍不住道:“即便是仿制品那也至少有原法宝十之一二的威能,若是所用材料好,是可以有原法宝三分之一威能的!顾云生在水云门中地位可不一般,更何况他还有个元婴期师父,能到他手里的法器会差吗?”

这么一看,顾云生手中那件法宝仿制品似乎确实比沉乌手中的金色小剑更加厉害。

望月宗弟子面色顿时又白了,可楚苕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目光落在比斗台上,忍不住朝她看去的弟子见她丝毫不慌,心里莫名也跟着安了一些。

楚长老和李师兄都这么有把握,她肯定还给了李师兄其他的杀手锏!

而此时台上也有了变化。

顾云生拿出那枚砚台之后并没有急着催动,而是盘腿坐下,然后往身上又拍了一张符纸,符纸化作一道白色光幕将他护在其中,他这才看了沉乌一眼,开始施法催动手中的砚台。

底下的人其实猜的不错,这枚砚台确实是他那位师伯所用本命法宝的仿制品,乃是那位师伯亲自炼制的,原本就是为宗门内弟子准备的,后来顾云生入了水云门,被那位太上长老收入门下,他那位师伯,也就是那位元婴中期的太上长老便将此法器赠给了他。

这件顶阶法器至少含有原法宝三分之一的威能,也就导致了以他筑基初期的修为想要催动这件法器必须得耗费不长的时间以及灵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其实他都没有打算动用。

谁知道沉乌不按常理出牌,一出手就是一件符宝,顾云生便也决定动用这件顶阶法器。

眼看着顾云生已经开始施法催动那枚砚台了,对面的沉乌却还是不急不缓的样子,他甚至慢悠悠的绕着顾云生走了一圈,底下的人都忍不住替他着急。

“怎么回事?他是不会催动符宝吗?”

“师兄怎么还不催动符宝?说不定比顾云生早一点施法结束还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再耽搁下去,顾云生就要施法结束了!”

“……”

在众人看来,即便沉乌手中的那件符宝看起来光芒暗淡,已经用不了几次了,但他以筑基初期的修为想要催动这件符宝,难度恐怕只比顾云生好上一点,但也得花费不少时间去催动。

顾云生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在催动砚台之前又浪费了一部分灵力给自己多加了一层防御,防的就是沉乌比他先一步结束施法,到时候若是沉乌率先攻击他,他还在施法中,肯定没办法还击,就只能靠身上的两道光幕抵挡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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