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拉着我说要我陪他上个厕所。
“那个老头真是修鞋的吗？”我们刚走出包间小马问我。我点点头，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小马说完，我一脸茫然。
“那个老头是个高手，他的手是拿过枪的，”
“你怎么知道？”我问，
“我跟三哥多年，凡是长时间跟枪打交道的人，右手的手掌右下方都有一层厚厚的老茧，那是枪射击时后坐力给手造成的创伤。你再看那老头，眼睛锐利有神他这个年纪的人早就没有那种眼神了。那是经过多年的机警生活练就的。我真搞不懂你，怎么你你尽接触一些让人搞不懂的人，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小马担忧地对我道。我俩在走廊里吸了一支烟走进包间。
桂芬说要回去，王强小心翼翼地扶着桂芬。李爷站起来道：“谢谢你小高，请我孤老头吃饭喝酒，我和她们一起回去吧。你们谈你们的事情我就不打扰了。”李爷说完，我让服务员取了一瓶酒，让李爷带回去喝。
“我知道你好这一口，李爷如果你看得起我高寒，就拿回去喝，我和你虽然非亲非故，但我就是觉得你应该是我尊敬的那种人，我把他看做一种缘分。希望我们这缘分能永恒。”我把李爷想要说的话都给他堵在肚子里。李爷提着酒瓶没有说话，以男人的交流方式右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感觉我的手就被铁钳子夹住一样生硬，此时我发现李爷的眼睛里有很多人所不知的内容。我很想立刻了解面前这个神秘的老头，但是李爷很温和地笑了笑走出包间，乌木和图巴五个小孩跟在王强，桂芬、李爷的后面慢慢地下楼了。孕妇出了包间。刺猬急忙从兜里掏出香烟一边说一边给大家发烟“我这辈子跟着玩意脱离不了了关系了。”
小马接过刺猬的香烟点燃，突然对我说了一句令我一时半会无法回答的问题“高寒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甄琴结婚？”我愣了一愣道：“等到我毕业吧，毕业了我就和甄琴结婚。现在毕竟我是学生，再说学校也不允许学生在校期间结婚。”
“你还信你们学校鬼话连篇，你们学校这几年已经债台高筑。北方经济大学前一年在尖沙区建设银行贷款两千万，今年贷款三千五百万，每年的利息就是两百多万，你们的每年的学费加在一起一千多万，我想问，他们怎么还钱，他们只能问国家要，问省财政厅要，这些是省财政厅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专门管我们省教育资金。你们校长还说他忙没时间去给你剪彩，兄弟你说句话，我马上给我的朋友打电话，让他给你们校长说说，也好让你们校长长长见识，知道你水深水浅。”刺猬看着小马说话，给我送来一个悄悄的眼神。
“小马，元旦那天晚上你给我留一个豪华包厢，三个普通包厢，我怎么也得把你们请请，毕竟是我第一次开业，妈的，我就听你的，等我过完年一切都顺利了，我就和甄琴结婚，我就开这在校学生结婚之先河。到时请你喝我们的喜酒。”我和甄琴站着，我的手臂搂着甄琴对大家说。
“那你应该现在这地方买套房子，要不然你总不能让甄琴跟着你住租来的破房子，那也不符合你俩的身份啊。”小马道。
“只要我跟高寒哥在一起，住茅草屋我都愿意，我就希望每天能看见高寒哥，我就觉得我很幸福，其它的一切都是次要的，我这一生对高寒哥就一句话：我就想一辈子跟他在一起，”
“高寒你知道吗？你让我嫉妒。”小马嘴里吸着香烟道。
“这个你也嫉妒，真没出息，其实甄琴跟着我没有得到什么幸福，尽做些受累吃苦的活，你们是没有看见前些日子下雪，她的手在菜市场里冻得肿的像煤球一样，看看她的手，现在还有冻破后留下的疤痕。”我说着，轻轻拿起甄琴的右手背让小马看。
小马看了一眼甄琴的手，抬头对我说：“甄琴不亏是我们泉城的姑娘，勤劳、善良、贤惠你都占全了，高寒你可要好好珍惜啊，不要冷了人家甄琴的心，现在这世道像甄琴这样的姑娘少了，”
我们从酒店出来，李杰和王晨回学校宿舍了，刺猬和莫莫去了店面完成装修的最后一点工程。他们都走了，剩下我和甄琴站在学校宽大庄严的门口，甄琴抱着我的一只胳膊，我点了一支香烟，天色已经完全被漆成了黑色，冬天的夜空，清澈流水般的脆冷，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地吐出来，在黑夜朦胧的路灯下面我看见甄琴一边抱着我的胳膊慢慢地走，一边仔细看着我吐出来的灰白色的烟雾和哈气。
“高寒哥，过完年，我们真要结婚吗？”甄琴慢慢地说。
“你不想和我结婚吗？”我笑着反问。
“不是的了，我恨不得现在就做你的妻子。只是，我不想为难你，因为你现在还是个学生。你不能因为我耽误了你的上学，起码你要把毕业证拿到手，要不然我们怎么给干爹干妈交代。什么是幸福？我觉得有时候，我们能够拥有足够的财富，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因为自己的生活由于物质的阻碍让我们觉得生活凄凄惨惨，就像以前的老杨家一样，为了几千块能给孩子买个电脑而愁眉苦脸。但是有时候我又觉得人生的幸福不是物质的丰富带给我们的。我就觉得只要我和你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我都觉得我是幸福的。具体什么幸福，现在我也说不好。”
“我心里总有一个坎过不去，我总觉得是我抢了姐姐的幸福，这幸福你应该给姐姐的，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记恨我。希望姐姐能原谅我。”甄琴说着站在我面前问我“你说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没有，是你姐姐自私，她把无尽的痛苦留给我们让我们活着在这世间忍受。她却一死了之，遗忘了尘世间的一切。试着忘了她吧。你、我、她只是亲人，仅仅是亲人而已。等过完元旦，我们回老家一趟，去给你姐扫扫墓，给你爸烧点纸钱。希望他们能在那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祝福我们。我只求你能成我的妻子。”我对甄琴说。
“我不早就成为你的妻子了吗，你还非要我说出来不可吗？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我很乐意你身体的某一部位呆在我身体里的时候。我要给你生一堆小孩。让他们烦死你，每天都叫你爸爸，我觉得我会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妈妈，到那时我就给你们做饭，教孩子们读书，还有他们不在的时候，我就躺在你怀里撒娇。你说这样的生活幸福吗？”甄琴把手习惯性地塞进我的衣服里面，她的小手放在我的胸口上。我点了点头，轻轻地在甄琴脸上亲吻了一下，“只要你觉得幸福，那我今天晚上就一个晚上待在你的身体里面。”我说着呵呵笑了笑。
“你真色，我只需你对我这样，不能对别的女孩这样说，这是我的专利，如果你对别人这样说了，我就去死。”甄琴说着脸色认真起来。
“不会的，我知道这是你的专利，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侵犯你的专利权。不过我可不希望我没有一堆孩子，有一个就够了，我们是要对他们负责的，我相信你的教育质量但是我不相信这个社会的教育质量。”
“孩子有一个就够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孩子就是人们爱情的结晶和人类血脉的传承，何必要严格地以男、女来区别呢？女孩也有为人类做出巨大贡献者。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武则天治理天下，近有居里夫人造福人类。秋瑾为国家的自由不惜生命革命。如果我们的孩子是女儿，我一定要把她培养成在她们同一代中最优秀的女孩。”我说完，甄琴紧紧地抱住我的腰，对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和姐姐是重男轻女思想的受害者，姐姐为此把生命都葬送给了那些愚蠢的想法。”我们一边说话一边走路慢慢地我和甄琴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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