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后几人就开始各自干活,别看霍小佳平日里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做起事却一点不含糊,做出来的豆腐也是让人拍手叫好。
日子过的流水,转眼间就到了五月份,豆腐生意照样可以做,腌菜却卖不成了。
没办法,这个季节,白菜早就没了,霍小文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坐等明年冬季的到来了。
中午时分,陈雨柔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串葡萄。
见霍小文坐在凳子上缝衣服,她还炫耀一样的拿着葡萄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念经一般重复着说,“好吃的葡萄哦,谁要吃葡萄？”
霍小文嫌弃的摆摆手,“一边吃去,你弄的我没法干活了。”
陈雨柔伸手摘了一颗送到霍小文嘴边,说你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霍小文吃下葡萄,说还不错,甜甜的酸酸的。
等等,霍小文突然想到,既然有人卖葡萄,那她可以做葡萄酒啊。
她立刻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陈雨柔却只顾吃葡萄,然后懒洋洋的问了句,“葡萄也可以做酒吗？”
认真想了想,霍小文回答,“不知道。”
葡萄自然是可以做成酒的,可是那都是依靠专门的技术,由大工厂生产出来的,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出来,所以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霍小文是果断干练的,她独自去了镇上一趟,如他所料,镇上连个图书馆都没有,更别说有制做葡萄酒方面的书了。
没办法,只能认命了,回家后霍小文对这件事再也没提及,她也只能像其他农村妇女一样挖地种地了。
扛着跟她人一样高的锄头回到家,霍小文累的脚都站不稳了,一头躺倒在炕头上,像下班回家的张家明一样。
第一次松土挖地,要强的霍小文几乎是不要命一般的干着活,看起来比熟练的农民还要勤快。
陈雨柔也扛着锄头回来了,如果不是额头残留的几滴汗渍,和裤腿上的的泥土,别人看不出她是干了农活回来的。
在地里挖土的时候,霍小文在卖力的干活,她也卖力的追着一只青蛙,追的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会。有时候也象征性的挖了几锄头。
第二天霍小文果然起不来床,陈雨柔则买来酒精给她擦拭着手掌的血泡破裂后的伤口。
陈雨柔一本正经的教训着咬牙坚持着不出声的霍小文,“你也真是的,我不是让你休息一会嘛,叫你不听话,现在知道疼了吧。”
正说着,张玊拿着菜种子走了进来,见到霍小文这个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他把种子放在桌子上,开口说道,“想不到这么厉害的女孩,竟然连挖土都不会。”
三人闲话几句,张玊突然想起一件事,“小文,我爷爷说让我喊你去吃顿饭,他有事跟你说。”
一进张玊家的门,陈雨柔就眼睛乱瞟,嘴里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张玊的爷爷张之德还是坐在桌前,只是不再拿着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精神似乎有些萎靡。
见到霍小文来了,他才精神了许多,走过来拉了霍小文的手,他的手掌很粗糙,手背上的皮层也有些褶皱,他终究还是老了。
“小文啊,怎么不来我这坐坐,张爷爷可是一直盼着你来陪我说说话呢。”张之德说话的时候倒是中气十足。
霍小文忍不住抬头瞧他,阳光下他的眼神竟是那样慈祥,像看自己的孙女一样看着她。
霍小文有些受宠若惊,只说自己种地比较忙,有空了一定来看您。
几人闲聊了几句,饭菜就上来了,陈雨柔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双筷子早已被她拿到手上。
只是主人家没动手,她也不好太过无礼,只得干坐着,笑容满面的说,“张爷爷家竟然有这么多好吃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好吃的。”
霍小文撇了她一眼,心想她还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前几天不还怂恿着她去镇上饭店吃了顿好吃的,菜肴之丰富也不比这里少。
张之德去拿了瓶来,霍小文惊呆了,这不是普通的酒,而是瓶红酒,她万万没想到,在这封闭的小村庄,竟然还有这种东西。
张之德把酒放下桌上,他像是看穿了霍小文的心思,解释着说,“这个你可能不认得,外国货进口的洋酒,我一个老朋友派人送来的。”
霍小文这一下吃惊不小,传言不假,张之德果然在上面有人,而且连这么贵重的酒都搞的到,想必一定是市长往上走了。
看到红酒,霍小文眼睛亮了起来,张之德既然红酒都搞的到,那么肯定能帮自己弄来做红酒方面的书了。
霍小文几人面前都摆了一只杯子,他挨个的给杯子里倒了酒,张之德老婆看不过去,说他们都还是孩子,你还给他们喝酒。
张之德笑笑,“送酒来的人说这外国酒喝不醉的,我这才敢拿出来。”
霍小文哭笑不得,他果然是第一次喝,哪有红酒不醉人的,只是没自制的烧酒那么烈而已。
饭吃到一半,张之德跟霍小文聊起霍家的变故,“村里的事我一直不热心,我也前几天才听人说到你家的事。”
霍小文只敷衍着点头,张之德看向埋头吃饭的霍小文,“我认你做个干孙女你看怎么样？”
霍小文这一惊不小,手里的筷子都掉了一根到地上,她连忙捡起,回答张之德的话都有些吞吞吐吐,“张爷爷,你你怎么怎么突然开起玩笑来。”
张之德面色微沉,“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么,我是看你生的聪明伶俐”
他活了六七十年,自然知道不能说看在她可怜的份上才想收养她的,人都有自尊心。
没想到霍小文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张爷爷,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不喜欢寄人篱下的生活,我不想看人脸色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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